那个时候我真羡慕那四个看守,他们在典狱长的示意下走过去,其中两个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扭到背后,第三个则走到她的背后,把一条绳子搭在她的肩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们把她五花大绑起来。我看到那几个家伙总是有意无意地尽可能把手在她的身体上多停留一阵儿,或者装作不经意地碰一碰她的奶子,惹得她十分恼怒地用眼睛瞪他们。
而第四个看守则在她的前面蹲下去,用一根短绳把她的两只纤细的脚踝捆起来,一边捆,一边不停抬起来眼来,往她的小肚下看上一眼。他蹲在地上,脸离她的三角地带不足一尺远,可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地看到她那最隐密的部分。她似乎非常清楚这一点,眼睛偶而向下溜上一眼,脸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但她却什么表示也没有。
这个时候,本来站在门边的我这才走到断头台边,看守们把丁文贞架着转过身,面对着断头台,我则用力拉着绳子把铡刀升上去。据说原来刚把断头台买来的时候,是按法国人的办法将铡刀事先升上去后才把犯人押来的,后来不知道谁把这过程给改了,目的是为了让犯人亲眼看到那将要切下他们脑袋的铡刀升上去的过程,听到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好让他们害怕。
这确实有用,曾经有一个凶悍的强盗一直都表现得十分豪迈,可一听到那声音,立刻就瘫作了一团。
我一边拉绳子,一边偷眼看着她,心里想着,她一定会被那声音吓得小脸儿发青,谁知她依然那么平静,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而且居然还随着那铡刀仰起头,注视了很长时间。
当绳子再也拉不动了的时候,我把绳头在断头台立柱边的一个小木柱上缠了几圈,再打个活节,使它不会自行脱落,这才过来帮着把犯人弄到台子上去。
我先把那夹头木的上半截抬起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