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最后一个立交桥,车子已经上了盘山道。似曾相识的地方。和上次琼崖来时一样,又是刚刚下过雨的天气,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林荫中散漏下的夕阳。空气格外的清新。就空气而言,平日即便在郊区也难免阴霾的影响,可是一场细雨微风改变了郊区的空气质量。
“到这里来干什么?”琼崖不是生气,而是发怒了。自从认出了这个地方,她的两条腿之间便开始发紧。她很害怕这个男孩知道她与约翰在公共场所做爱的事实。
“要一个签名就行。”()
“你让我下车!我不想见他!”琼崖摘下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锁。她痛恨那个曾经强奸过自己的白种男人。
如果再不停车,琼崖肯定要跳车了。男孩无奈的将车停在路旁。他们这时已经过了俱乐部的大门入口,停在一块绿色的网球场旁边。离建筑已经没有多远了。巧的是,约翰正在网球场打网球。他也看到了琼崖。
“你马上送我出去。”琼崖强压怒火低声说。就像一只母狮在咆哮。她故意不往约翰那边看。
男孩恶狠狠的看着琼崖,意思好像是小孩子打架时说,‘找打呢?你不帮来签名就甭想离开。’琼崖那里怕他这套,同样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约翰打开高高的拦网上的小门向琼崖他们走了过来。“需要帮助吗?”他问,讲的还是那种蹩脚的中文。
“他要你一个签名。”琼崖躲不开,便把男孩拉了出来。
“他是谁?”约翰问。
琼崖这才发现自己连男孩的名字都不知道。好在这时琼崖的手机响了。琼崖借机一边接电话一边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又用同一只手向约翰指了指。意思是‘你自己跟他说。’电话是阿陈打来的,“你们在哪?”他问。
“在国际海员俱乐部。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回去。”琼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男孩向约翰要签名却没有地方写,便掀起自己的上衣让写在衣服的前襟,这才发现连笔都没有,没有办法,两个人只好一起去找笔。琼崖利用这个机会赶快向大门走去。
“出门证。”看门的警卫拦住了琼崖。这里竟然有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卫同时值班。
“警察。办案的。”琼崖说着一摸上衣口袋,发现没有带警官证。不由得有点慌。警官证在局里更衣柜里锁着,别人没有钥匙。
“这里外国人刚丢过东西。没有出门证一律不许出去。”一个好象是头,刚刚接完电话的警卫走过来说原来还可以找琼薇来领人。可是自从琼薇到基层以后遇到了案件,很忙。两个人联系少多了,现在只能试试。
琼薇不能来。
琼崖不想麻烦别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回过头去再去找那个小兔崽子。她不想与约翰再有什么瓜葛;但是男孩还是个孩子,还是市领导的家属应该没有问题。况且自己还帮他刚刚得到了他想要的签名。他没有理由拒绝。
琼崖再次进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却不知道男孩在哪里。‘这个小兔崽子,有了签名就不要我了。’她心里不由得有了些失落感。女人就是这种怪的动物,你亲近她不行,不亲近她也不行。
“你,过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