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等我们到达瀛岛,这些香丸都可以拿来用了。”她在广原绪的帮助下把罐子抬到船舱上,转过身来抬起袖子给他擦汗。
也不过是搬个罐子而已,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会出汗呢?广原绪微闭了眼睛,十分享受她温柔地轻抚,她身上有清雅如兰芷一般的香气,很想把她紧搂在怀里猛吸几口。
她很想抛弃这一身体香,这是她的灾难,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当他伏在她的身上舔舐她芳香的躯体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一只狗侮辱一般,还好情|爱可以让人的表情变得扭曲,可以顺利地掩饰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要启程了,站稳。”他将她揽在怀里,小心搀扶着她往船舱里走。
“嗯。”衣缠香望一眼下面洁白的沙滩,不远处错落有致的民居,眨了眨眼,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到了瀛岛,语言不通,民俗不同,她将面临整个世界的陌生,这得需要她多大的适应能力。所以,她不想走。()
大辰是生养她的土地,哪怕她未曾过得太好,像是一位母亲无法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富足的生活,但你依旧爱她而不是恨她。
广原绪感到了她脚下的停顿,稍加思索,突然回头来看她的情,扣住她手腕的手调整一动改为捏着她的手心:“怎么了,是不是不想跟我走?”
知道她此刻泄露的感情无法瞒过他的眼睛,她无从辩驳,只好抬了抬眸,反问:“如果我不想走,大帅可不可以放了我?”
“放了你,我怎么办。”
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走吧,我准备了美酒,正好可以一边看海上的景色,一边说说话。”
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她对去瀛岛的抗拒,可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强制将她带走,也许是强大的自信让他觉得没有什么幸福是他无法满足她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的金色光辉洒在粼粼的海水之上,飘渺而刺眼,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她如今的笑容,像是从一片苍凉中开出的妖艳花朵,美得让人胆战心惊,好像触手过去,一切终将消失殆尽。
酒一杯杯下肚,他虽酒量不差,但还是觉得有些炫目,头脑昏昏沉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只觉得萦绕在自己身旁的温香让自己迷离无力,
他捏着酒杯摇摇晃晃:“衣缠香……”
她按着他的手腕给他添了酒:“大帅为什么不叫我‘香香’,却叫我‘衣缠香’呢?”
“因为,这个名字太难念,太绕口。”瀛岛人初学汉语,总是把“缠”字读成“残”,总不能一辈子无法叫她的全名,所以每一回开口都是练习。
“衣缠香……”他有些手舞足蹈,时至今日他可以念得又准确又利索,这是他努力多日的成果,欣喜难耐,忍不住一遍遍唤着,让她同自己分享他的喜悦。“我读得对不对?衣缠香?”
“……很对。”
她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是何种滋味,明明只是学会读一个名字而已,必定不会艰辛到比学整一套的汉语更加复杂。“大帅很聪明,能够学会整套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