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陵一怔,这是抱怨太子不合他的心意?还是意在考验他的衷心?他再三掂量,接道:“教养方能合心意。”
轮到焉容了,她与衣缠香对视一眼,故作无知地笑道:“家父身教不可行。”
“放屁!”
这一句不是衣缠香所说,而是皇帝一时气愤所言,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不会教儿子,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一见皇帝变了脸色,衣缠香赶紧奉上茶,安抚道:“这位爷,虽说您这句接得精辟,可该轮到我了,要按规矩才是。”
“嗯?何来精辟呀?”他越发恼火,想了想很是气不过。
沉陵连忙过去抚他的背,道:“玩乐而已,不能当真,不能当真,您消消气。”皇帝听闻过后才沉下心来,一想对方也不过是民间女子,并非有意针对他,便摆了摆手,道:“继续。”
“万里山河多秀丽。”()
一听是夸赞大辰的,沉陵一时放松戒备,道:“青山巍峨水旖旎。”
“路有饿殍白骨积。”
“不死皇帝!”这下子衣缠香接得极快,待皇帝反应过来,她早已说完了。
这是她们共同的目的,通过刺激皇帝让他改变颓废的现状,多关心民生疾苦,刺激的过程必定会有激怒,不知者不罪,统治者的气量不会小到特意去针对两名妓女。
“你们……”他刚想为自己辩驳,但一想自己是出来询问古方的,便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反问道,“你们为何这般说皇上?”
衣缠香看他眼里隐现不解,便冷笑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当然死不了,只会看着逃亡的百姓饿死,被敌军无情地杀害。”
“皇上也是凡胎肉体,怎么会不死?若是负隅顽抗,只会死伤更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