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文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不答话,焉容听得他话里的挑衅之意,连忙解释道:“马夫人不慎身亡,家里急着用钱出殡,还得还嫁妆。”
萧可铮点点头,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哦,原来是两者都对。”
“你什么意思?”马知文终于按不住心中的怨气,娶妻这件事……实在不愿意被人多提一次,当初娶李金月只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母亲说焉容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跟人跑了,他这才答应这门亲事的。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再娶一方媳妇的话只怕明年春闱缺钱,何况亡妻的娘家又撕破脸,你更是不必守节,这样好了……”他看他脸色越发阴沉,更是不依不饶,“不过两千似乎不够,这次没有妻子剩下来的嫁妆再给你娶新媳妇了,我再给你添一千两吧,留着明年打点也好,娶妻也好,总之钱一并还给焉容怎样?”
“你!我不要!”马知文被他这番言语羞辱一番,觉得脸上烫得慌,他才不愿要这破商人的钱,只借焉容那两千两就行了。
“别这样,我和焉容是一家人,你借谁的都一样,不须客气。”萧可铮含着笑将小五招过来,叮嘱道,“去庄上拿三千里银票过来给马解元。”
小五怔了怔:“这……”
“他是要考状元的人,我们可要巴结好了,来日方能用得上,还不快去?!”
小五眨了眨眼睛,听得萧可铮话里的讽刺意味,暗暗点点头:“是,我这就走。”赶紧出了院子匆匆往庄上走。
焉容站在一旁笑看这两个男人交谈,一个是成天做生意的商人,一个是饱读诗书每谈圣贤便滔滔不绝的秀才,后者生生是被说得无力反抗,看来书生连吵架这点作用都没有了,真是可怜。
她并不想搀和其中,不过萧可铮的话狠狠地替她出了一口气,且不需要自己当这个恶人,何乐而不为?初入青楼的时候她还找借口给马知文开脱,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曲氏身上,现在看来,完全没有给他开脱的意义。一个男人,他的无用就是错误!
原本因为那晚的事,让焉容恨死了萧可铮,一想到要再见他就头皮发麻,也险些因此而拒绝借钱或者少借一点给马知文。可是她也料到萧可铮不会毫不迟疑地拿钱出来,两人的想法很一致,都是要做表面的好人,不让人恨着他们,却让人自觉惭愧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