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救命啊恩人!”女子嗓音如碎玉莺啼、婉转动听,伏在他身上的曼妙身体柔软纤细,像春日初发的嫩青柳条。
黄途心念一动,双眸紧闭,心头恍恍惚惚地想,这要是个大美人该多好啊,待一睁开顿时愣在那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
宛娘哭哭啼啼窝在他的怀里,一伸手摸进他的腰带,将沉甸甸的荷包扯下顺进袖子,哭道:“多谢恩人扶我一把,我该走了。”
黄途连忙用两手分别抓住她的两条手臂,两眼泛光如黑夜里的狼狗:“别、别走!”
“姐!”身后一匆忙赶过来的少年大喊一声,朝着宛娘扑了过来,“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宛娘先是对大柱解释一句,再回过身来,可怜兮兮道:“多谢恩人扶我,刚刚被恶人追得太紧,多亏你掩护我一把,如今我弟找来,我也该走了。”便要挣脱黄途的两手,往后连退两三步,却不想他攥得更紧,一脸的喜悦得意:“醉芙蓉?哈哈,你是刚刚从裙香楼逃出来吧?”
宛娘倒是一愣,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止住,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公子认错人了!”
“别以为你穿成这样我不认识你,姑娘,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把你送回去!”
裙香楼是什么宛娘自然知道,这城里她三年前来过,那个时候她便听闻过裙香楼的大名,最繁盛的青楼盛景,以及最残忍可怕的老鸨龟公。
“我真的不是!”宛娘欲哭无泪,那袖子里的荷包有棱角分明的银子鼓出,硌得她手臂肉疼却又不停地往下坠,快要从袖子里滑落出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再偷眼往两旁打量,四五个打手围成一圈,目光凶悍。
就这样,宛娘和大柱被黄途带回了尚书府,本以为是从未见过世面的村姑乡巴佬,对着这高屋绿瓦、雕梁画栋却没有过分的惊讶夸张,反倒是眼里淡定,步履之间沉稳不乱。()
与此同时,崔府也已得了消息,管家崔福匆忙赶来,将假寐的崔致仁摇了起来,在他耳旁低语:“前几日派人去了姜家村,宛娘已经离开有半个月了,听说是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