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通,桉儿夭折对她?并无好?处,反而会激怒自?己,得不偿失。
那便……真是双玉?
这猜疑令他心?沉了沉。
郁四知道那丫鬟在侄子?面前吃过花生,而他吃不得花生,听到侄子?病症,定能猜到原因。
他确实最为可疑。
可就算如?此,他怎么会跟郁长欢——或者说太?后联手?
不,不对,太?后虽然不甚聪明,但也不会蠢到一口气暴露这么多,只要桉儿因为长欢出事?,他定会将账算到她?头上!
双玉真要对桉儿动手,有?的是机会,何必借用长欢之手?
意外?还是祸水东引?
郁清珣心?再?沉了沉,目光看向唐窈。
唐窈也看着他,等他知道前因后果后做出决定。
两人目光相对,庭中慌乱依旧,旁边吴氏等人早惊得傻呆住,坐在位置上不敢言语。
“长欢呢?你将她?唤来,我且问?问?她?。”郁清珣道。
唐窈目光冷下来,脑袋偏了下。
旁侧站着的陪房娘子?了然,屈膝行了一礼,退出庭院,半刻钟后,领着几个粗使婆子?,将郁长欢几人押进来。
郁清珣看过去。
进来的小姑娘穿着身?粉色衫裙,脸色微白,眼眶微红,像偷偷哭过,一见到他,立即加快脚步,小跑着靠近,“父……”
她?看到旁边坐着的唐窈,脸上欢喜散去,话语又咽了回?去,眸中涌上泪花,对着郁清珣盈盈跪拜下去,嘴里道:“长欢拜见父亲,见过母……夫人。”
“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郁清珣站在旁边,语气和煦。
唐窈没有?话语,只漠然看着。
郁长欢应声待要起来,动作到一半,嘴里忽然吸了口气,一只手捂向后腰,脸上清楚显出痛色,眼泪就要落下来。
“怎么了?”郁清珣注意到。
“没、没事?。”郁长欢咬了下嘴唇,目光悄悄扫了眼坐着的唐窈,又迅速低下头,好?似害怕什么。
后方同样被押来的丫鬟马上道:“禀国公爷,姑娘是被夫人给踹伤了,只因为我家姑娘将花生梅花糕带去学堂,夫人便不分青红皂白关了我们,还硬说我们要害小公子?!”
“碧桃姐……”郁长欢低低唤了声,似想制止。
郁清珣瞥了眼那丫鬟。
旁边看守的粗使婆子?反手一耳光撇了过去。
“啪!”
“主家有?问?你话吗?!”婆子?喝骂道。
丫鬟脸被打着歪了下,登时红肿,一时委屈不敢再?说。
郁清珣恍若未见,只问?郁长欢,“你说说之前怎么回?事?。”
“我……”郁长欢再?看了眼唐窈,像有?几分惊怕,眼泪立时流下来,压着哭腔道:“先前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将花生梅花糕带去学堂吃,惹怒夫人,但我没有?要害七弟弟,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我……”
她?说着,眼泪巴巴往下落,喉咙像是哽住,还打了个嗝,看着好?不可怜。
郁清珣色平淡,没什么表现。
后方被押着的嬷嬷跪拜下来,额头紧贴着地面,道:“禀国公,这事?与我家姑娘无关,是老奴要教姑娘做梅花糕的,也是老奴爱吃花生,才在梅花糕内混有?花生,千错万错皆是老奴之错,还请国公饶过我家姑娘!”
“你是白家嬷嬷?”郁清珣语气浅淡,好?似根本没看她?。
嬷嬷身?体?僵了下,额头依旧贴着地面,“是,老奴本是雪溶姑娘的奶嬷嬷,雪溶姑娘病逝后,便跟在姑娘身?边。”
“你既然在白家待过,那应当?明白,花生等物最好?不要给三岁以下孩童食用,你将含有?花生的糕点带去学堂时,没想到这点?”郁清珣垂眼睨着。
白家嬷嬷身?体?微颤了下,头磕在地上,“老奴……”
“谁要你将花生带去学堂的!”郁清珣话语陡凉。
“我……”
“父亲,是我想要学做糕点,与嬷嬷无关!”郁长欢赶忙出声,仰头看着郁清珣哭诉道:“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将糕点带去学堂,是我……”
“你要认下谋害我儿的罪?”郁清珣打断她?。
郁长欢话语一卡,整个人像呆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郁清珣已不想再?多说,“来人,将这嬷嬷和丫鬟押入地牢,容后审讯。”
“是。”有?人过来提起白家嬷嬷和那丫鬟,要往外拖去。
郁长欢反应过来,想追赶过去,“嬷嬷碧桃姐……”
“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