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孩子一点时间。”
“嗯。”程晚点头。
沉默片刻,程晚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就给你熬了点汤,花旗参玉竹鸡汤,补气养血的。”
闻言,梁屿琛微仰头,直直看向她,目光如炬。
程晚感觉有点呼吸不畅:“我,我问过医生了,说可以喝的。”
“好。”
程晚被他的视线烧得脸颊灼热,盛汤的手都有些抖,端着汤走到病床前时,被地面稍凸起的设备电线绊了一下。
梁屿琛眼疾手快,直起身子,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端稳汤碗。
程晚倒是两只手都按在了他的身上。
梁屿琛不自觉地“嘶”了一下。
程晚慌了,手足无措:“是不是弄到伤口了?疼不疼?”
“嗯,疼。”梁屿琛扯了扯唇,闷哼道。
程晚便急着去掀开他的病号服,看看伤口有没有渗血。
却被男人宽大的掌握住纤细柔软的手,他声音低哑:“不是那里疼。”
程晚一愣,低头一看,便看到男人下腹处肿胀的性器,竟已将宽松的裤子顶出惊人的形状。
她触电一般收回手,脸颊和耳根烫得她几乎要晕厥。
梁屿琛唇角小幅度扯了下,压抑嗓音里蔓延的情欲,沉静开口:
“你的手很软,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
“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调侃,可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更让程晚脸红心跳。
她“腾”一下从床上站起身子,支支吾吾开口:“没事,我,我先走了。明天再,再来给你送汤。”
“好。”梁屿琛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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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休息三日,临走前,梁屿琛竟莫名觉得有些不舍。
“先生。”Lm为他拉开车后座的门,“请上车。”
窗外景象飞逝而过,梁屿琛收回视线,敛眸凛声问:“查严鸿波了么?”
“嗯,”Lm答,“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的工友、工程负责人、一切关联人物,均无可疑。”
“虽然凶器与凶手都未有头绪,但警察那边也并没有调整或更改侦察方向。”
“先生,这或许真的是一起抢劫杀人。”
梁屿琛眉头微皱,不置可否。
Lm转变话题,继续开口道:“这几日我跟踪褚越启,发现他每天固定重复地前往一个地点。”
梁屿琛眸光微冷:“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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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了南桥曲苑。
这座位于城中村内的戏苑,早已不复往日光辉。门垣破败,窗棂半朽,踏着杂草夹道的青砖向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戏台,残破不堪,碎石瓦砾散落在台上,灰尘蛛网布满角落。
然而越过戏台,往后却别有洞天。眼前出现一个院落,花草茂密,生机勃勃。
一残破,一美好;一荒凉,一繁盛。
这样强烈的冲突,令人心生突兀。
一棵馥郁芬芳的桂花树下,更引人注目的,是几根未燃尽的线香。星点火光缓缓吞噬而下,香灰随着风吹而抖落。
看来不久前,褚越启仍在此处。
他在祭奠谁?
Lm静默片刻,问:“先生,是否挖开?”
梁屿琛“嗯”了一声。
Lm从车里取来工具,将手套束紧。混合着桂花香气的泥土被一点点翻开,坑洞越来越深,不知何时是尽头。
直到铁锹触碰到某样坚硬的物体。
梁屿琛凝望去,眼眸即刻笼罩一层暗色。
——深埋在泥土之中的,竟是一颗人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