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和顾尧他们分开后,自己开车回了家。
开门的时候,看到手背上的一片淤青,有些愣。
她抿抿唇,收回了视线。
阮梨清刚出院不久,手术毕竟伤身,所以她还是有些虚弱,洗漱完就准备睡觉。
然而还没来得及躺上床,沈灼就过来了。
他又喝了酒,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
阮梨清挡在房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有事?”
沈灼眼幽幽的盯着她,半晌才说:“一定要这样吗?”
阮梨清眉心微皱:“哪样?”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沈灼说的大概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顿了下:“不是一定要这样,是只能这样。”
阮梨清的语气很平缓,她本身和沈灼在一起也是因为利益的捆绑,现在该拿的她也拿到了,自然也没什么可留念的。
老爷子那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除开她和沈灼的事情以外,还说了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他和阮梨清签订的协议,也算达成了。
至此,阮梨清和他之间的五百万,一笔勾销。
阮梨清借了老爷子五百万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沈氏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命运之子,一毕业就被沈氏集团的董事长看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但谁都不知道,沈明安当年会把她带进沈氏,是因为沈灼。
沈明安为了阻止沈灼和白玉在一起,自然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阮梨清,就是这个最好的理由。
毕竟,谁让她以前喜欢沈灼呢。
阮梨清说完,见沈灼依旧没有动的样子,默了下,说道:“没事我就睡了。”
她又不是当真没有心,什么伤痛都真的能毫不在乎。
她现在看见沈灼,除了疲惫,更多的还是会想起,那天她身下的那片嫣红血迹。
阮梨清说不怪沈灼是假的,只是她惯有多理性,让她在这种时候生出了镇定的保护壳。
房门关上的时候,她听见沈灼转身的脚步声,伴着一句:“你别后悔。”
因为沈灼这一趟的打扰,阮梨清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彻底散了。
她拿着一本书在床头坐了大半夜,肌肉记忆僵硬地翻动着书页,实际上却一点都没看进去。
已经持续小半个月了,除了最开始因为手术,身体疲惫被强迫睡觉以外,之后的时间都很难再睡着,一闭上眼就是她身下蜿蜒流出的鲜血。
阮梨清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
但是她实在精疲力竭,每天处理完暖阳的业务就够累了,根本没有余力再去看医生。
直到阮境白打来一个视频通话,想让她看看自己装修好的店铺,才发现她的不对。
阮境白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脸,眉心锁的紧紧,“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阮梨清说:“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但阮境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当即联系了顾尧,问清楚了情况。
在得知阮梨清流产以后,阮境白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甚至难得的骂了句脏话。
而他身边摆弄着相机的女孩听到以后,忍不住有些侧目:“你也会骂人啊?”
阮境白懒得搭理她,他现在整个人都在生气。
他又给阮梨清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语气明显不好,“我明天来南城。”
阮梨清正在准备开会,闻言一顿:“你来南城干什么?”
阮境白气得不行,“你出那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弟弟吗?”
“阮梨清,你是不是觉得阮家只有你一个人啊!”
阮梨清沉默片刻,“你给顾尧打电话了?”
“我不问他,你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阮境白语气阴沉的有些吓人,“还有,沈灼把那个女的送走了?”
阮境白没发现,他在喊出阮梨清和沈灼两个名字的时候,身旁的女孩脸瞬间白了。
阮境白是第二天到南城的,他第一时间买的红眼航班,赶在阮梨清第二天上班之前,将她堵在了家门口。
阮梨清陡然看见阮境白也有些惊讶,她忍不住拧眉,“你怎么过来了?”
阮境白黑着脸打量她。
阮梨清本来就瘦,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以后,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