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也不在意,开了房径直回房洗澡,准备睡觉。
长途旅行很累,再加上又转车回云镇,她早就困的不行。
然而沈灼却没什么睡意似的,他坐在沙发上,迟迟没有动身去洗漱。
阮梨清知道这是他洁癖的毛病。
她心里骂了声麻烦,然后伸手指了下自己的包,“里面有酒精和消毒湿巾。”
沈灼没应声,随即走过来把阮梨清从床上抱起来:“起来收拾。”
第9章:医院
阮梨清定了闹钟,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刚好七点。
沈灼昨晚可能没睡,脸色不是很好看。
阮梨清本来想说让沈灼就在酒店休息,但想了一下,估计她说了也没用,索性也就不说了。
在外面给阮境白买了他喜欢的鲜虾小馄饨以后,阮梨清才进了医院。
而沈灼,一路上都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个催债的似的。
他昨晚没有休息好,早上有起床气。
小旅馆那样的地方,沈灼这辈子都没住过一次,即便昨晚阮梨清拿酒精和消毒纸巾帮他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他也觉得脏。
进入病房前,阮梨清本来还有些想要跟沈灼说一下,要是不想进去,可以在外面等她。
她不太想阮境白见到沈灼,而且沈灼现在明显的心情很差。
但是她还没开口,病房门就打开了,莫兰提着水壶从里面出来。
她一见到阮梨清,有些没反应过来,“清清,你怎么回来了?”
阮梨清也就顾不得沈灼了。她问:“阿境呢?”
“在吊水。”莫兰叹了一口气,说起儿子,眼里立马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哀伤。
她有些紧张的问阮梨清,“清清,他们说透析和慢性自杀没区别,清清,你说怎么办啊?阿境还那么年轻…”
阮梨清脸上也很凝重,她拍了拍莫兰的手,低声安慰:“我去看看阿境。”
阮境白正躺在病床上出,他住的是三人间,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病人,只是年纪都挺大。
阮梨清看他一眼,把小馄饨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低声问:“鲜虾馄饨,吃不吃?”
听见她的声音,阮境白瞬间回,他很是惊喜地喊了声,“姐,你怎么回来了?”
“顾尧给我打了电话,我回来看看你。”阮梨清和阮境白都对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所以说话也都很直接。
阮境白叹了口气摇头,“我不是很想做透析。”
透析这个东西,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并不想一辈子都背着一个病痛的身体生活。
而且,透析的价格昂贵,跟无底洞差不多,他家也负担不起。
阮梨清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阮境白侧过脑袋,眼睛有些湿润地看着阮梨清,“姐,你不劝我吗,妈妈希望我透析。”
“我会给你找合适的肾源。”阮梨清说完,又补充道,“顾尧也会帮忙的。”
姐弟俩正说着话,莫兰就推门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沈灼。
阮梨清这才想起来,沈灼被她给忽略了。
莫兰把水壶放回原处,然后有些局促地开口,“清清,这是你朋友吧,我看他一个人在外面,就把他叫进来了。”
阮梨清嗯了一声,介绍道,“我朋友,沈灼。”
沈灼从进来以后,眉头就没舒展过,三人间的病房本来就拥挤,气味不是很好闻。
再加上还有两个老人,一直在大声的聊天,听上去很是吵闹。
他眼里的厌恶和嫌弃明显到莫兰都能感受到,她仓促的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纸杯,倒了水,递给沈灼:“小沈是吧,和清清一起从国外回来的吗,一路奔波,辛苦了啊。”
沈灼垂眼看了那杯水一眼,复又抬眸:“抱歉,我不用一次性纸杯喝水。”
第92章:忧
这下莫兰举着杯子更不知所措了,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复又转头看向阮梨清。
阮梨清不想在莫兰面前和沈灼争吵,她默了下说道:“他有洁癖,您别管他。”
阮境白说,“下面有便利店,姐,你可以带沈教授去那里休息。”
他情很淡,语气疏离。阮梨清嗯了声,带着沈灼去了楼下。
“我给你订下午的机票?一会儿叫弟弟送你去机场。”出了住院大楼,阮梨清就拿出手机,开始查看机票。
沈灼不为所动,“生气了?”
阮梨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说:“沈灼,不是我求你过来的,是你自己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