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郁珊眼底带着未褪的笑意,见到她后也没有特别意外,随手稍稍理了理领口,两片脣瓣红润润的,今天的脣膏涂得特别艳。
徐羡不动声色扫过她染上皱褶的衣襟,衣领下方有浅淡的红痕若隐若现,她看着朝自己微笑示意的王郁珊,在心底冷笑一声。
从前她不计较,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爬到她头上来啊。
不自量力的傢伙。
主管是个中年男人,叫做张添,看着温和敦厚与世无争,跟李堂的气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他实际上却是个机智果断的人,并且对市场的敏锐度极高,徐羡也算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平时与他关係并不差。
「徐羡。」桌子上有两杯热茶,他坐在小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吧。」
「老大。」徐羡应了声,顺从地到了他身边。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张添说,「今天办公室讨论一个早上了。」
「嗯。」徐羡点头,面色如常。
「说实话我不相信你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需要为了一个项目去出卖自己,你肯定也不屑。」
徐羡笑了声:「老大你信我就好了,悠悠之口无法杜绝,等一阵子后没料挖了自然就会平息。」
「可你或许会从此被贴上不得体的标籤。」
「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澄清有什么用呢?只要他认定了你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就算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改变对方想法的。」徐羡泰然自若,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在乎,「何况有些人想看我被打到谷底,我又怎么会让那人称心如意?」
张添抿了口茶,心道这姑娘年纪不大,心态倒是稳:「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徐羡不想把她和黄总之间的破事捅到上司面前,虽然被害者是她,可她不希望让无关紧要的事成为大家的关注点,何况合作还在进行中,不好轻举妄动。
反正王郁珊想要搞她,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搞谁。
徐羡摇头,笑了笑:「谢谢老大关心。」
临走前,张添再次叫住她:「我听说那黄总不太规矩,如果有遇上什么事,儘管找我帮忙,总之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啊。」
「那当然。」徐羡弯脣,在心里已经把那狗男人给千刀万剐了,「不过没事儿,那边都是底下员工来交涉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别担心。」
下班出了公司后,徐羡的面色一点一点地沉寂下来,犹如一尊冰石刻成的浮雕,精緻却不带半分感情。
想到方才离开办公室之际,在电梯里刚好遇到王郁珊,对方衝她笑得灿烂,却在她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在背后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有些人啊就是喜欢投机取巧,真下贱。」
随后是一阵此起彼落的笑声。
徐羡烦躁得想拿块抹布堵上那张臭嘴。
思来想去实在气不过,回到家后也无须再装,这会儿可以尽情地释放情绪,她决定打电话给自家闺密,毫无顾忌地倾吐一番。
她叼了片切好的苹果,点起能寧放松的快乐鼠尾草香氛蜡烛,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沉醉那里。
对面响了几声才接起,徐羡想她可能方才在忙,也不多加废话,开门见山就把应酬被非礼,以及被同僚造谣的破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好了就是这样,我说完了,舒服多了,亲爱的你还忙的话就快去吧,别担心我。」徐羡扬起脣角,在薰香营造的柔和氛围里,语气放得很轻,犹如呢喃,「反正我迟早弄死那个贱人。」
岂料下一秒,她听见一声低笑从话筒里传来,沉沉的嗓音夹杂着电磁波渡进耳里,在心下溅起一滩水花。
「不忙。」男人熟悉的声线滚入耳膜,一字一句道,「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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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绰:老婆嘴真甜,这声亲爱的叫得我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