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满头黑线,“陆爷爷,您就别学人家有钱老头了!我啥也不要。”
不止不要,她还告诉陆老爷子,“其实我就是在筒子楼里,不好做牛肉酱,不好蒸馒头,蒸包子。一做点好吃的,整栋楼的全来了,各个都嫌我不会过日子,所以我就跑出来,找到您这儿蹭个锅来了!”
陆老爷子:“……”杀人诛心吗?
在陆老爷子震惊中,安宁把信封换了回去。
背上自己的东西,拿上药包,大摇大摆的走了。
陆老爷子:“!!!”
安宁回家,正好赶上矿区一部分人下班。
一路上,比往常热闹了不少。
她回到家,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晚饭。
见到安宁回来,老太太笑眯眯的,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
安宁把东西往桌上一扔,冲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转头去了邵晴家。
邵晴回来没多久,正打算做晚饭。
瞧见安宁,脸上笑容灿烂又温柔。
安宁将药包递给邵晴。
“邵晴姐,我今天去了一趟陆爷爷那儿,这是一个月的量!十副药,一副吃一天,也就是熬两次,你还记得吧?”
邵晴记得。
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安宁竟然帮她将药找齐了。
“宁宁,谢谢你!多少钱?我去给你拿!”
安宁:“你给我十块钱吧,五毛钱一副药,这是一个月的,下个月的,我下个月月初给你去拿!陆爷爷说这药好,你吃两个月,就去找他把脉,要是效果明显,直接进行下一步!”
“十、十块?这么便宜吗?”邵晴不敢相信。
安宁:“肯定是友情价啦!不过人家本来一毛钱都不肯收,我硬是塞给她的!”
邵晴捧着药,差点激动地掉眼泪。
想着陆老爷子说的,不能太被情绪影响心情,邵晴赶忙深吸了口气。
“宁宁,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屋给你拿钱!”
说是拿钱,实际上,邵晴又给安宁拿了二十斤全国粮票,一斤毛线票,六尺布票。
她和林丰的工业券没怎么动,攒了也好些了,她也给拿了三十张。
按照二十块钱工资发一张工业券来算,这是她和林丰两个攒了半年的工业券。
这东西,看似没什么用,但是买大衣,买皮鞋,都是必须品。
安宁一开始并不肯要邵晴的东西,但是邵晴很坚持。
“宁宁,我拿出来的这些,都是我和林丰能够拿出来的,丝毫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但如果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子,你改变的,远远不是我们几年的生活,而是一辈子!
宁宁,你如果真要和我客气,那你拿回来的药,我也不喝了!以后你拿什么东西过来,我都不要了!”
邵晴人瞧着文弱,可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安宁只能拿了她的东西。
邵晴脸上这才重新有了笑容。
“邵晴姐,晚上你别做主食了,我从陆爷爷那儿拿了馒头和包子过来,你等我一会儿!”
安宁包子和馒头一样拿了两个,用瓷碗装着。
又给邵晴拿了一罐牛肉酱。
邵晴并不知道,那里头是牛肉酱,只以为是普通的肉酱。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让人惊叹了。
她不好意思收,按照一个人,一个月半斤肉票的供应。
安宁给她的一罐子肉酱,明显是超过半斤的。
邵晴只要了馒头和肉包子,至于牛肉酱,她以自己和林丰都吃不了太辣为由,给拒绝了。
安宁:“那就倒半碗,要是不能吃,就给林大哥吃!男人嘛,吃点辣,无所谓,真受不住,找陆医生开药!”
安宁逼着邵晴去拿碗,邵晴拿了个小白瓷碗出来,安宁用干净的勺子,舀了快一半牛肉酱。
盖子打开的时候,那香味,勾的邵晴也是口水直流。
周围的人,也嗅到了味道,纷纷看向安宁和邵晴的方向。
邵晴和安宁两个默契十足,转身各自回屋,放好自己的东西。
忙完这些事儿,安宁总算能喘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