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老太喜欢啊。
拿着大花布,在安宁身上,来来回回的比着,越看,越喜欢。
“你别说,寒生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我估摸着,这布得有二十几尺呢,肯定够我们家宁宁做新嫁衣了!到时候,是做列宁装好呢?还是做花裙子好呢?”安老太说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缝。
安宁苦着一张脸,看向安老太,“奶,我能不能不穿嫁衣啊?这布,我觉得做床单挺好的,做衣服太浪费了!”
安宁话音刚落,安老太就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啥咧,这好不容易弄来的布,咋能不做一件新衣裳?你放心,你的尺寸,我晓得的,现在就去给做嫁衣。”
老太太自信的很。
她相信自己做出来的嫁衣,一定能够让孙女穿上的时候,让大队所有人都羡慕。
安老太手捧着花布回了自己屋子。
江寒生买过来的糖果和点心,她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还是安宁将那些东西,都拿到了老太太屋里,让老太太留着当零食吃。
老太太自然不肯要,“你拿到自己房间,饿了就吃。记住啊,就自个儿吃!”
安宁拿了一块桃酥出来,“奶,你吃!”
老太太现在牙口还好,要是等以后年纪大了,这些东西,想吃都吃不了了。
“我不吃,我们家乖宁宁吃。”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要。
安宁不干了。
“奶,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就是饿死了,我也不吃!”安宁一屁股坐到房间的凳子上,别过头,不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拿她没办法,只能从桃酥上掰了一小块。
吃完之后,还嚷嚷着今天午饭她都够了,省出来的口粮,全给自己乖孙女。
安宁听着老太太说的话,一下子就觉得很心疼。
“奶,你其实不用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吃的,我已经很胖了。”安宁将自己那堪称猪蹄儿的手,拿出来和安老太的对比。
老太太真的很瘦。
手上,就只有一些皮。
安宁觉得,要不是她,或者她和普通人吃的一样多,老太太不至于这么惨的。
“胖才好呢,我们家宁宁乖,知道孝顺奶了!”老太太还是眯着一双眼睛。
在安宁的再三投喂下,老太太终于吃完了一块桃酥饼。
喜糖安宁让老太太收着,到时候结婚那天,来的客人,一人分上一粒。
乡下人不比城里人,这些副食品,糖票什么的,攒一攒,甚至结婚还能凭结婚证买一些不要票的东西。
但安宁是乡下户口,江寒生应该也是。
两个乡下人,就算结婚了,也买不到那些不要票的特殊供应。
所以这些副食品,糖果之类的东西,都是金贵的。
老太太要做衣服了,让安宁吃点副食品,再回屋睡觉,今天也别去大队干活儿了。
说实话,出去一趟,她确实饿了。
这身体,就是个无底洞。
以前,安老太经常会在安宁口袋里,放些地瓜干,或者烤好的新鲜地瓜,三合面饼子等等。
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可一整天不停的吃,胃早就习惯了随时消化食物。
安宁现在努力逼着自己不去吃那些饭后小食,但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就好比现在。
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肚子打鼓、震山一样,咕噜噜的叫着。
她的手,都放到绿豆饼上了,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不是不能吃,而是这些东西,吃一块,少一块。
她又没有票证。
就算有钱,也是白瞎。
安宁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
就在她准备暴风吸入这些副食品的时候,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营养液。
之前怕入嘴的东西,会出事儿,可她和宇宙浪子,也交易几回了。
也没出事儿,应该可以试一试。
安宁拿了一支营养液出来,倒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