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礼难得认真地想了一下,但脑子有点疼,依稀记得他还有个妈,不过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季宴他爸花了三十万买断了,连户口都迁走了,所以严格说起来他真的没有家人了。
“没有!”
护士叹息地摇摇头,“同事什么也可以的,找个人过来照顾你晚上起夜。”
余青礼摇摇头,“不影响的,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护士心疼他,白天的时候就尽量往他这里跑,但现在她要下班了,担心他才多问了一句。
“叫我云姐就好了,有什么事让人叫我!”
“谢谢云姐!”
云姐刚走没多久,余青礼侧头准备睡,不过很快就被尿憋醒了,慢慢掀开被子,刚才膝盖的伤口崩裂流血,现在他不敢乱来。
慢慢抬手一只脚扶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移动。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余青礼以为还是那个护士,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云姐我真的可以,你放心回去吧!”
身后的人没有动,反而把门关上,走了过来,还没等余青礼回过头,就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熟悉的冷檀香丝丝缕缕包围过来。
余青礼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一把就要推开,却被对方箍地死死的,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边。
“别推开我。”季宴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样,可因为挨得近,他身上混合着的一股浓烈的玫瑰花味道也充斥在余青礼的鼻间。
余青礼拳头捏了捏,没忍住一把推开了他,季宴没防备被推的一个踉跄,撞在了一边的门框上,发出了“咚”的声音。
余青礼看都没看,自己扶着墙进了洗手间,而后把门反锁。
放完水后,依靠在洗手台静静地盯着镜中白纱蒙头满脸憔悴的自己,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了半个多小时,门被人从外面强制破开。
季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你怎么了?”
余青礼没回答他,拧开水洗了个脸,深秋的水珠带着能让人精一振的寒凉,让人的大脑恢复清醒。
在头脑恢复冷静后,余青礼脸色平静地面看向门口的季宴,季宴看起来气色比自己还差。
他天生冷白皮,所以额角的红肿格外明显,应该是刚才撞在门框上造成的,余青礼像没看到一样移开了目光,淡漠地开口:
“他堂哥醉驾的事情我不可能放过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谅解。”
季宴幽深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膝盖上,久久没说话,许久收回目光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安心养伤。”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咔嗒”一声是门被甩上的声音。
余青礼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把腿上的麻劲儿给缓过来,扶着墙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