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欣喜,“小将军请说。”
闻衍终于抬了点眼皮子看向江聿,小公主不满江聿跟别的人说话,不再照料自己,开始要撒闹了。
江映儿接手了江聿的差事,给小公主夹她喜欢的炸鱼,如此小公主才嘟嘟嘴没有吭声,打断江聿。
“我在羌族部落,遇到大公子之前,曾经受人搭救,此人乃我朝人士,他被羌族部落首领抓去,给羌族首领的女儿做驸马,我虽然逃出来,可他还受困于羌族。”
“我提议不妨由他下手,若是能够搭上线,或许能够里应外合。”
闻衍眉心一动,此人约莫就是江聿口中和江映儿有关的那个他?
沈辞霁接问,“如此倒也不失为良策,只不过我们应当如何与此人搭上线呢?”江聿犯了难题,在坐的各位谁有这个本事?
在羌族部落安插内应,实在难。
江聿看向闻衍,男人垂眸不做声,不参与,色淡漠。
想听他的谏言,江聿迫不得已把希望寄托在江映儿身上,低声喊,“阿姐。”
刚给小公主夹完一块脆皮小酥肉,江映儿便接收到了自家弟弟递来的眼暗示,江映儿纠结再三,给闻衍夹了菜,朝他抿了笑。
闻衍倒还是吃了,仅仅也只是吃掉。
他没有说话。
江映儿,“......”
有求于人,作为主将,推诿办不成事情,王将索性挑了头,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闻公子,实不相瞒,闻公子伤势尚且未曾痊愈,我等邀约闻公子过来,在此当口有些冒昧,可若是再等上些时日,羌族人休养生息恢复兵力,届时就不好对付了。”
“故而打搅闻公子养伤,是想听听闻公子对于攻打羌族人可有意见?”
闻衍打回旋镖说道,“王将实在高看于我,在下就是个普通的商人。”
他的身份是商人不假,放眼在坐的所有人,的确个个是比他身份高。
又有谁能够瞒天过海,把大军所需的粮草不少一粒,运到边疆,又能不损失一兵一卒,把江聿和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给救出来。
挑出军中的羌族人的内应奸细。
说到段将军,王将气恼不已,难怪汝阳对付羌族的计谋屡战屡败,粮草都被烧了。
段将军是汝阳多年的老将军,深受器重,就算挑内应,谁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多亏了闻衍。
王将实话实说,毫不吝啬赞他,“闻公子的谋干才略,我等皆有见证,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羌族部落搅得天翻地覆,令人心服口服。”
“足以可见闻公子对于羌族人的了解知之深广。”王将站起身,“恳请闻公子不吝能够施以援手。”
旁余的将军也跟着附和,恳请闻衍能够帮忙。
闻衍放下木筷,目光看向沈辞霁,“沈大人没有高见吗?”闻衍面带思索,“我记得当初在淮南,沈大人对我的事穷追不舍,多次提及若我有难事,不必见外,尽可向沈大人开口。”
沈辞霁没有想到闻衍竟然如此记仇。
多少年前的陈谷芝麻烂事,竟然到现在还能够翻出来。
“将军把此事甩给我,众位将军一筹莫展尚且没有解决之法,我亦没有头绪,依沈大人看呢?”
“有何高见?”
剑拔弩张的气势缓缓在两人中间升起,闻衍眸色淡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把沈辞霁架到高处,令他骑虎难下。
沈辞霁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闻衍是想要他当着江映儿的面,承认自己无用,借机故意讽刺他。
“闻公子足智多谋,辞霁想先听听闻公子的想法。”沈辞霁对上他玩味的眸色,用另一种回缓的方式接过闻衍的话茬。
纵然他要强出头,王将现在要的是闻衍的看法,不必与他争一时的意气,沈辞霁忍气吞声退了一步。
江映儿在长桌底下不动声色拽了拽闻衍的衣袂,想叫他适可而止,别阴阳怪气。
闻衍反手抓住江映儿的小手。
与江映儿对视上,仿佛话里有深意:你想让我放过他?
江映儿试图甩开闻衍的手没有成功,他抓得太牢固了,两只手一起去掰开,只怕也做不到,动作大起来,不是丢人现眼吗?
她不闹了,索性由着他拉。
男人似乎因为江映儿的妥协也让了步,没有对着沈辞霁咄咄逼人,淡淡一声哦。
当着江映儿的面,沈辞霁不肯在闻衍面前低头示弱。
也是,哪个男人能够把自己的短处给露出来。
到底是开国郡公家的儿子,王将也得适度维护他的颜面。
“沈大人多番思虑,已同我们商量过了,眼下,我们更想听听闻公子的看法。”
闻衍嗤笑一声,“是吗?”
江聿有时候也觉得闻衍太过于目中无人,可闻衍的实力他见识过,他的确有嚣张跋扈的本钱,纵然不悦,有求于人,得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