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还是那么多,一张都没有少,只是不知道阿弟现在怎么样了。
快过年了,他一个人在外。
想起上次沈辞霁侍卫说起的淮南地下赌场,江映儿低声问丘海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丘海怪她问,“江小姐不知道吗?”
江映儿被他反问得懵,“什么?”
丘海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淮南最大的地下赌场是闻家的啊。”
“啊...”什么?
她掌着闻家的账目几个月了,闻家赌场是有,淮南地下赌场,不是闻家的啊。
“...是吗?”江映儿迷惑,“我在闻家..并未听人提起过。”
丘海一副不见怪的口吻。
“地下赌场规模大,是淮南最大的,闻家人不提也不怪,我听衙门里去过的弟兄说起过,淮南最大的地下赌场最后的主子是闻家大公子。”
闻衍......
淮南地下赌场,是他的地盘?
事关江聿,江映儿心中难免焦急,闻衍不在家,他随行的小厮自然也跟去了。
第一次,江映儿真心实意,希望闻衍归家。
或许能够从他的嘴中能够套出一点有关淮南赌场的话来,另一方面,江映儿又觉得要从闻衍的口中套话,未免不太切实际。
可若是闻衍归家,可以让冬春冬红,又或者丹晓从闻衍身边的小厮口中套出一点能够有用的消息。
“......”
可惜,事与愿违,闻衍这一趟走得够久,淮南开始飘雪了,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房的事渐渐冷却,众人忙筹备年关需要的物件。
只有卢氏还天天念叨,写了许多封信,一点都没有个回响。
闻衍不回来,倒也好,渐渐的,江映儿也忙忘了。
年关越来越近,上回各房各院罗列的单子出来,江映儿要盯着采买的账目,又叫人分发东西,许多事情虽不要她代劳,好歹也得走明面的过场。
掌权的坏处就是处处都要盯着,便是丝毫差错都出不得,最后的物件送到闻怏院里时,闻怏站在门口,笑着邀她到里头来坐。
招呼人前前后后上花茶,欲留江映儿在雨馨轩用早膳。
“今儿总算等到衍哥儿媳妇有空了,前不久我出了月,你掌家辛苦忙碌,加之夜深了,你身上怀了不方便,一直寻不得空约你来坐。”
江映儿福身,“姑母安好。”
闻怏已经出了月子却少出门,气血养得好了,整个人白里透红,看着比怀孕时好,“都是一家人,客气那么些做什么?”
她亲热拉着江映儿的手叫她坐下。
“几个月了?”
江映儿低头,“快五个月了。”
“月份越大越是是马虎不得,你走路用膳更要注意,万不能鲁莽,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特别是香料之类的,下人经手检查了,你自己也得上一份心。”
闻怏又问她腿脚肿不肿,若是腿脚肿了,教她怎样做能够缓解肿胀不适。
江映儿摇摇头,“媳妇还好并无不适,劳姑母记挂。”
“衍哥儿不懂事,你怀着孕他还外出一直不归家,等他回来,我必定替你好好骂他一定给你和孩子出气!”
江映儿笑,“多谢姑母好意,夫君在外营生,媳妇在家有下人伺候没什么不妥。”
闻怏依旧怪闻衍,“那他也不像话!”
“......”
“你若是在府上烦闷,便来雨馨轩同我作伴,咱们闲聊找找趣也好,我从未去过汝阳,你同我讲讲汝阳可好?”
“自然好,只是媳妇怕打扰了姑母。”实际上,江映儿不喜欢出门。
“怎么会呢,我盼着你来。”
闻怏是真喜欢江映儿的性子,似水温凉,做事妥帖,处事周全。
“旁人都说你嫁了衍哥儿,是你的福分,我说句不中听的,咱们闻家旁人看着耀眼无限,真说到地位,也就是商户,若是江家不出事,哪够得着你们家的门第,衍哥儿遇着你,才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缘分。”
可惜,卢氏不懂,遇着宝也不懂得珍惜,眼里光顾着地位尊荣,永远也不知道满足。
闻衍也是个不惜福的。
“至于大嫂...她其实心底也不坏,就是早年遇着些事情,受刺激不小....”
闻怏并没细说,“你这样好,衍哥儿和大嫂迟早会知道的。”实际上,她觉着,衍哥儿已经知道了。
“......”
江映儿很意外,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闻家人口中,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答承她什么后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