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羞辱比汤和志更胜!
眼看着自家爹爹被调戏,赵宝丫坐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许你摸我爹!”
云娘子看向赵宝丫,露在外头的眼睛弯了弯:“小孩儿,不摸你爹怎么当你娘?不若你现在就喊我娘,我送你一盒莲花香的胭脂如何?这可是我胭脂坊独有的哦,只有我能制出这种香味。”
赵宝丫愣住,眸子瞪大:“你……”
莲花香?那不是投河自尽的莲姨娘会的吗?
莲姨娘曾说,等到盛夏送她一盒莲花香的胭脂……
这女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和莲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赵宝丫忽而记起莲姨娘的全名——云梦莲!
她叫云娘子……
会不会……她眼眶渐渐红了……
赵宝丫呆呆愣愣的瞧着她,在外人看来就是这小姑娘给云娘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红着眼眶哭了。
顿时笑声此起彼伏,估计这赵县令快要发飙了。
然而,赵凛主动扣住了云娘子的手,笑道:“云娘子眉眼如画、身姿婀娜定是个美人。美人相邀,本官荣幸之至。”
两人对望,嘴角都有笑意,当众喝了交杯酒。
云娘子甚是高兴,口无遮拦:“赵大人好会哄人,待会宴席散后莫要回去了,同奴家去云府吧,奴家再好生款待您一番。”
得这真是把人当小倌使了,还是□□的那种。
宴会上的众人笑容都很玩味。
赵凛敬了一圈酒水又回到庞太妃面前,恭敬又是一礼:“太妃,下官以茶代酒也敬您一杯,向您赔个不是。”
他说着正要喝,一直歪靠在踏上的庞太妃忽而坐直身子,道:“这就不必了,本宫不饮酒。”
“而且,你若是要赔罪也不该向本宫赔罪,应该去向十三寨的响马赔罪!”
赵凛疑惑:“为何?”
哪有朝廷命官向响马赔罪的道理?
下首的几个官员脸色都难看起来。
庞太妃不疾不徐道:“你来时碰见了十三寨的人劫道,然后杀了他们。十三寨人借着这个由头不依不饶,屡次侵扰十二商会过往的商队,还杀了百姓泄愤。今早还在北城门那叫嚣,让静王府把你交出去,否则就等着开战!荆州和响马数十年的和平就因为你瓦解了,你说该不该你去道歉解决此事?”
何春生蹙眉:他们压根没杀那群响马,看来这群人就是想把赵叔叔送到响马手里。
他都明白这点,赵凛自然明白。
还不待他说话,荆州州牧先说话了:“太妃不可,朝廷命官怎可向马匪低头道歉?此事传出去有损朝廷威严,也有损静王府的脸面,望您三思。”
余下的官员也纷纷附和,庞太妃微恼:“难道就任由响马截杀百姓和商队?赵大人不道歉那要如何解决此事?”
赵凛张了张口,下面的汤和志漫不经心道:“打呗,赵大人手段了得,带兵去剿匪,定能马到成功!”
其余主事也纷纷赞同,庞太妃询问的看向下首的肖鹤白:“肖总管以为如何?”
端坐在矮几前的肖鹤白一口饮尽手里的酒,高声道:“甚好,大业的官员岂有向响马认错赔罪的道理。”他看向赵凛,眸子微压,“赵大人既能连中六元,必定聪慧至极,这次剿匪定能成功,是否?”
赵凛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一唱一和就是想把他逼去剿匪呢。
若是他真是被皇帝贬来的荆州,只怕会被他们玩死!
连口都不让他开了。
其余朝廷官员也看出来了:不仅汤主事和这位新来的赵县令有过节,静王府也厌恶他。
荆州马匪猖獗,尤其是这规模最大的十三寨。凌厉狠辣的肖鹤白打了十几年都没打下来,让赵县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据说还‘柔弱’的读书人去打。不是羊入虎口,嫌他命长吗?
那十三寨的匪首可是个无恶不作,连妇孺都不放过的主。
谁都明白,但谁也不敢说。
几个官员默默低头喝着面前的酒,生怕被殃及。
剿匪之事是躲不过了。
“剿匪是我等官员的本分,太妃,肖总管,下官愿意前往。只是下官没兵……”
肖鹤白:“给你一千精兵。”
赵凛:“下官不熟悉地形……”
肖鹤白:“军中有熟悉地形之人。”
反正只要他去!
赵凛:“要不就汤主事陪下官去吧,下官同他熟,心里有底一些。”
汤和志素来知道他狡诈,正要反驳,肖鹤白就道:“可,汤主事你明日点兵同赵大人一同前往。”
汤和志反驳的话立马咽了下去,恭敬垂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