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樰还没有下班回家吗?最近确实有听她说过加班很忙。芦奂摇摇头,她先想下回家后要怎样妥善处置还生龙活虎的梭子蟹吧。
怎样做梭子蟹好吃呢。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走到门口,发现地垫上摆放了一个铁盒,摸上去还冰冰凉凉的,似乎刚从冷冻室拿出来不久。
“不打开看看吗?”有些沙哑的女声从她身后响起。
刻骨铭心的寒意卷席而来。她咬咬嘴唇,缓缓地转过几乎麻木的身躯,直视那个穿着单薄风衣的女人。
她比通缉令上还要消瘦很多,看来多日的逃亡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那双漂亮的琉璃眼珠凝视打量着她的面孔,正如过往成百上千次般。
“没来得及取走我最想送给你的脑子,这姑且算一份监狱特产吧。”女人轻飘飘地说起,仿佛只是去旅游一趟有给她带小礼物。
“为什么不打开?你不喜欢?”她见芦奂一手拎着还在滴水的梭子蟹,一手抱着铁盒一动不动,有些疑惑地偏了下头。
“谢谢您的礼物。”芦奂抱着铁盒,纵然在看见她之前,已经想好无数种应对方式。包括示弱,虚与委蛇,甚至同归于尽。但此刻她内心只有唯一的想法——安抚她,引导她离开......绝对不能让她碰见亓樰。
“你过得很好。”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看来其实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芦奂张开嘴,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她终究还是没办法违心说出自己过得不好。
女人继续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芦奂沉默了一会,将梭子蟹就地放下:“不了,我是和人合租,您也不想与我相处时看见其他不相干的人吧。”
她的话似乎取悦了女人:“还记得你应该做什么?”
……是的,她知道女人话中未尽的含义。
一步一步,她走向女人,某种曾经短暂降临在她身上属于常人平凡的幸福似乎也再次在步伐中被无情地剥离出去。
她屈膝跪立在女人面前,将额头贴近女人垂落的手,她能看见那上面深浅不一的疤痕。
“主人。”仿佛飘散的云雾,声音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