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补课,这是教祖宗。
许祖宗悟性还不大好,偏科偏的厉害,文科小天才当初不知道为什么选了理,面对物理生分得像过年找远房亲戚拜年。
一句话说不出来。
许子润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刚打了个哈欠,眼底一层莹润水光,皮肤又嫩又白,红起来像点缀的樱桃。
皱着鼻子读题的时候,可怜兮兮的,但眼又斗志满满。
娇气暴躁的小祖宗。
江懿自己的写完,就去骚扰许子润。
一开始只是盯着他写题,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隔一会儿一碰他。
有时候是捏耳朵尖儿,有时候是揉头发,更多时候是戳他脸颊。
许子润把他手背拍红了也没长记性,反而是他自己的手心震得直疼,脸红心跳的。
一张卷子下来,许子润的笔记记了满满当当三四页,头昏脑涨。
他站起来,捏着肩膀说:“不行了,我要洗漱睡觉了,我不学了。”
江懿伸腿挡住他的去路,倚在一边,一边检查他的物理作业,一边不留情面地指出:“英语单词没背。”
许子润一僵,默默绕过那双大长腿,试图偷溜:“今天你说补物理,没说管我英语,都这么晚了,我要是不睡觉明天起不来。”
可能是心虚,他一口气说了一溜的理由和借口,目标明确地奔向卫生间。
但没奔出一米远就被拦腰截下。
江懿像搂着个小孩儿似的轻松把他按回座位上,起身,站到他身后,手依旧压在他肩膀上。
许子润学了那么久物理,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了,现在看见英语单词头都要炸了。
他据理力争:“我明天白天再看!英语是下午的课。”
“不行。”江懿手掌按在他脖颈后,没有用力,依旧按红了。
他力道放得更轻,垂眸看着细嫩的皮肤,铁面无私地说:“今天看。”
许子润被迫翻开英语书,放松惯了,第一次被人在后面赶着学,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连江懿靠他好近都忘了,娇气地嘀嘀咕咕:“根本看不完,我都困了,我想睡觉,这么多单词,我本来就背不下来,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睡觉,最毒江懿心……”
江懿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挑眉:“你说我不讲理?”
许子润迅速说:“对,你不讲理,身为‘补课老师’,连学生的极限在哪都不知道。”
“哦,这样呢,”江懿看着许子润头顶软软的发旋,拉长音调地说,“也可以少背一点。”
许子润抬头,狭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尾的痣都染上了颜色,努力压抑还是止不住喜悦:“少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