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说得还挺好听的。”叶翎翻看着病历,漫不经心的冷笑了一声,“警察办事儿就是这样,明明是软禁,还非得找个看得过去的说法。”
“他毕竟是凶杀案的嫌疑人,有人看守也是必然的。”白苏瑾知道他的性子,并不计较他随便的言辞,“但是他的精状态不太稳定,我担心那些看守的人会加重他的紧张感。”
“……杀父弑母……吗?”叶翎瞥到了放在一边的报纸,翻看了一遍之后,就把它丢到了一边,“这个杜文乐,值得你这么费心力?”
“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另有隐情,杜文乐的情况很怪,我想好好研究一下。”
“……反正不管怎么研究,他八成都是进监狱的结果了,他也不会恢复成正常人,还不如别管那么多。”叶翎的色有些古怪,态度也和平时不太一样,表现的很消极,“苏瑾,听我的吧,不要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了。”
白苏瑾皱起眉,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满,“阿翎,为病人负责是我的责任,不管他的身份是普通人还是犯人,都不能改变这一点。你也是医生,你难道可以放着病人不管,任他自生自灭吗?”
叶翎呼吸一滞,脸色有些难看,眼十分复杂,他顿了顿,声音僵硬的开口,“苏瑾,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太辛苦。”
他的理由太牵强,白苏瑾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再联想到他最近频频出现的古怪举动,忍不住开口询问:“阿翎,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翎心里一惊,面上做出疑惑的表情,“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苏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但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
“好。”叶翎笑了,揽上他的脖子,献上一个吻。
没来由的,当他凑上来的时候,白苏瑾轻轻躲了一下,本来应该落在嘴唇上的吻,飘忽的落在了他的脸颊。
叶翎面色一僵,很快掩饰过去,拉着白苏瑾一起回家了。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都被叶翎说中了。白苏瑾每天都去看杜文乐,每天都给他做心理治疗,但是却毫无效果,杜文乐一直都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很少说话,也很少有表情。递给他画笔,他也不肯再画画了,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少,总是盯着窗户外面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白苏瑾再也没有看到他的另一面,那个笑得像阳光一样的男孩。之前所经历的那种妙的体验和感觉,就像是一场幻梦,虚无缥缈。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白苏很期待那个男孩的出现,这种期待甚至还要高过他对杜文乐的担忧。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首要任务还是治疗杜文乐,这是他不容回避的责任。所以每次离开杜文乐的病房之后,他就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查阅资料,研究病历,甚至是打电话询问自己的导师,询问自己身为院长的父亲……但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