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覃子朝隔着衣服的腰腹突然收紧了下,扬了扬眉:“你腰上有痒痒肉?”
覃子朝含糊地“嗯”了声,发动油门。
摩托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三子见状大呼:“啊!桌哥你也太奸诈捏!”随即将手一挥,“给我追——”
远去的身影宛若摆脱了缰绳的野马,这里没有总是在堵车的街道,也没有终日往返于写字楼、地铁站的庸碌人群。
年轻的生命肆意大笑着、大叫着、朝着太阳的方向。
……
*
集市上相当热闹,就仿佛整个柳安的人全都汇集在了这里。
正如三子所说,卖什么的都有,从五金用品到日杂百货再到各种山寨的“阿多迪斯”和对号反过来的“那克”。
众人找地方停好车,三子他们就兴冲冲地先朝拍大头贴的地方涌去。
大头贴这种东西称得上是一种时代的产物,江闻皓也没拍过,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外,总能看到有不少女孩子围在那台笨重的机器前,有说有笑地摆着各种动作。
江闻皓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子他们也会如此热衷于这个。
覃子朝怕他等烦了,跟三子打了声招呼说待会儿在酒坊门口汇合,便带着江闻皓在集市里逛。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在卖米花糖,拉着江闻皓走到跟前买了一捧给他。
米花糖的包装很简陋,就是用普通的报纸一挝,弄成了个漏斗的形状盛着。
“快吃,可甜了。”
覃子朝将米花糖往江闻皓手上塞了塞。
江闻皓冷着脸嘟囔了句:“又不是小孩儿吃什么米花糖。”但还是乖乖接过,捏了一把塞进嘴里。
是还挺甜的。
覃子朝很喜欢看江闻皓吃东西,腮帮总是会随着咀嚼鼓起,搭配着一副拽拽的表情,莫名其妙平添出几分稚气。
一粒米粘在了江闻皓的嘴边,覃子朝随手便帮他捏掉放进了自己嘴里。
而后两人皆是一愣。
覃子朝:“抱歉,习惯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实在挺蠢的,什么就叫习惯了?
好在江闻皓也没多说什么,抓了把米花糖放进他手心:“想吃就自己拿,捡别人嘴边的东西吃幼不幼稚?”
很自然巧妙地替覃子朝化解了尴尬。
江闻皓边吃米花糖边转身继续向前走,扭过去的脸上也若有似无的升起一团绯色。这死直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大致逛了一圈后,两人的肚子都有点饿。加上之前在火车上也没怎么正经八百地吃过东西,于是找了家街边的羊汤馆停了下来。
覃子朝又去买了两个吊炉烧饼,两人就着饼把羊汤吃了个精光。
就在他们刚起身付完帐,正打算去酒坊跟三子他们汇合时,突然间听到“砰”一声枪响。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摊位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隔着几米的距离用尼龙绳拉了条线,线这边的桌上架着两把气、、枪。
店老板边收钱边吆喝:“走一走瞧一瞧,五块钱打十次,全中礼物您拿走,老板倒赔十块了啊!”
江闻皓挑了下眉,还有这种好事?
他冲覃子朝递递下巴:“咱俩试试?”
“不好打。”覃子朝笑了下,“那枪一看就动过手脚。”
他说着示意江闻皓看向正在打靶的男人,从举枪的姿势一看就是老手,可总也打不中。
覃子朝:“应该是准星和缺口不平。”
“这你都能看出来?”
覃子朝又笑了笑,温声说:“不过你想玩儿我也可以陪你。”
江闻皓有些意外:“怎么这时候不怕浪费钱了。”
覃子朝一拉他的手走进人群:“不会的。”
……
这边老板一看又有两只两脚羊跑来上当,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拉过江闻皓的袖子就说:“小伙子来一发试试啊,全打中礼物归你,我再倒赔十块钱!”
“算数吗?”
“嗐,这话问的,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敢骗你日后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们打十块。”覃子朝从兜里拿出一张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忙不迭地接过就要往腰包里塞。
江闻皓和覃子朝走到桌前,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