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闻皓此刻真的很想把他这傻兄弟毒哑,或者直接从二楼扔下去。
好在这个话题没人搭理很快就给翻了过去,江闻皓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家烤肉店,到外面去吹吹冷风,于是开口道:“困了,撤吧。”
而后率先站起身,覃子朝紧接着就跟上来了。
两人打了个出租车将于斌和罗琛分别送回家后,朝着科技大学附近的酒店驶去。
这期间他们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但凡是谁好不容易起了个话头,聊不了两句就又得冷场。
最后干脆一个人靠着座椅后背闭眼装醉,另一个扭头面向窗外装看风景,就这么直到下车。
江闻皓订的酒店是一家四星,没办法,最近的五星酒店距离这里也有个十几公里。
开了房,两人进到房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后,滴滴上了锁。
……
……
两人就又开始沉默了。
江闻皓觉得这样一直尴尬下去也不是事儿,沉了口气回头盯着覃子朝,尽量装的若无其事地说:“你不用不好意思,不就是听到有人在厕所里办事儿么。”
“嗯。”
“况且你在山里可能觉得稀罕,但他们……我是说,这种事儿在我们这里很正常,都是年轻人。”
“嗯。”
“。”
江闻皓转过身:“我去洗澡了。”
他说完快步进了浴室。
江闻皓走后,覃子朝的肩膀才渐渐垮了下去。
他四下看看,最后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前,缓缓坐下。将脸埋进掌心,使劲搓了搓。
他觉得今晚的酒他还是喝少了,还能再喝,否则现在每一根经弦都在疯狂绷紧。
可他同时又怕自己真的喝多,把那根弦彻底崩断了,再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他看向窗外的霓虹闪烁,这座城市就像永远没有黑夜一般,那么的光鲜绚烂。
楼下缩小的人们如同一只只不眠的夜行动物,悄然或肆意地进行着各类妙的行为。
覃子朝忽然就觉得自己对世界所知甚少,而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在家附近的山顶仰望星空。
就这样又不知游了多长时间,直到他意识到江闻皓这个澡未免洗的太久,这才回过有些迟疑地来到浴室外,抬手敲了敲门:
“你是不是不舒服?”
里面无人回应,也没有水声。
覃子朝怕江闻皓喝多了真出什么事,于是迅速给自己做了遍心理建设,一咬牙拧开了门把手。
带着沐浴乳味道的水蒸气弥漫在明亮的浴室内,透着股价值不菲的幽甜。
江闻皓躺在洁白而宽大的浴缸中一动不动,身体浸泡在热水里。湿漉漉的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下巴上还沾着一小片泡沫。
覃子朝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晕倒了,快步来到浴缸前。
这才发现江闻皓的呼吸平稳,显然是酒意催着倦意一起袭来,睡着了。
覃子朝的手在身前收紧又张开了好几下,最后伸向江闻皓,晃了晃他的肩膀:“起来了小皓,别再这儿睡。”
嗓音低哑,比平时更沉。
江闻皓是完全睡熟了,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从呼吸间发出一声有些不耐的呢喃。
覃子朝看着他被热水蒸红的脸,觉得呼吸都快骤停了。
但他又总不能放着江闻皓在浴室里睡,于是闭眼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掌心,直到被疼痛强行唤回了几分理智,将手探入热水里,把人抱了起来……
……
就算酒店的房间再大,从浴室到床的距离也就不过十米。可覃子朝还是觉得像是走不完一般。
江闻皓的身子被热水泡透了,在光线下泛着薄薄一层粉。没了衣服做阻隔,覃子朝的手不得不直接贴在对方的肌肤上。
他的额头冒了层细汗,尽量眼观鼻、鼻观心,再试图靠默背几个复杂冷僻的单词转移注意力。
偏偏江闻皓此时在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又把头往他的胸口拱了拱。
覃子朝喉结重重一滚,只觉得咽喉越发的发紧发干。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覃子朝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到床上,又到浴室找来浴巾把江闻皓的身体擦干,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风轰轰的声音吵到了江闻皓。他大概也是睡迷糊了,还以为是在自己家,于是皱皱眉不耐地挥手驱赶,拖着鼻音咕哝了句:“妈——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