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顿时担心:“你外公很看重, 后代?”
黎也愣了下, 回头和宋与对视之后才恍然:“不是, 他这两年开始喜欢小孩子了,嘴上偶尔会抱怨几句, 但其实没那么强求。他气我大伯主要还是觉得我大伯对人情看得太淡太开,随时准备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让他担心。”
宋与想了想, 点头:“那你二伯,是丁娇和丁季的父亲?”
“对,他是个搞艺术的,喜欢背着画板满世界飞着写生,有一年我大伯回家,二伯拽着要和他一块去攀雪山,说要画什么雪山之巅,给我外公气得,差点跟他俩当场断绝父子关系。”说到这儿,黎也忍俊不禁。
宋与:“所以,只有你母亲能接管公司?”
“嗯,她比我二伯还小好几岁,从我大伯那儿开始‘叛逆’,我外公就长了教训,对我母亲管教最严,结果嘛,”黎也叹气,“确实挺有成效。”
黎也这一叹听得宋与提起心:“她是不是反对……”
“那没有,这得归功于我,”黎也色一转,“我成功用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让她很早以前就认识到我是根不可雕的朽木——所以她很早以前就放弃管教我了。”
“……”
宋与实在不明白,这番话怎么能被这人这么坦荡地说出来,还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的骄傲眼。
两人闲谈里,庄园正中的建筑群开始出现在宋与的视野内。
黎也好像被提醒了什么:“我父亲是个建筑设计师,这座庄园的重修就是他出的设计图。我提前跟他们说过会带你过来,所以除了我那位联系不到的大伯,还有正在国内当社畜的丁娇丁季,其他人都会在。”
“所以家里现在有六位,而且全是长辈?”宋与一想那个场面,呼吸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
黎也被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发笑:“要是这样说能安慰到你的话——我外公有位任用多年的管家,他家里有个三四岁的小孙子,跟他一起住在庄园里。”
宋与僵着:“三四岁能有什么安慰。”
“嗯,”黎也懒洋洋欠兮兮地拖长了语调,“至少这样,你不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了?”
宋与:“…………”
不知道是黎也的嘴开过光还是什么,他们两人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迈进主楼的大门,从旁边通后花园的路上蹦跳跑来了个豆丁大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孩。
偏偏一张嘴还是流利的中文,小孩兴奋喊着扑上前:“黎也哥哥!”
“den,”黎也弯下腰把小孩接住,“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后面踢球,听见,听见他们说你回来了,”小孩转着圆咕噜的绿眼睛,抱着黎也的腿探头瞅他身后的宋与,“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宋与哥哥?”
“嗯?你还记得呢?”黎也一笑直起身看向意外的宋与,“我上次回来是跟他提过你,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记性这么好。”
den很诚实地摇头:“我没有记得了,是jenfer提醒我,我就想起来了。”
“jenfer是宅子里安排专门看护他的佣人,”黎也跟宋与解释,然后笑着问den,“那jenfer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jenfer说,黎也哥哥要带另一个哥哥来,还说,”den艰难地回忆了下,“还说,两个哥哥关系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