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后,不情不愿的把小鱼干还给他:“就吃了两条。”
斐辰:倒也不必……
“小鱼干是给你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你的,我不会收回。”
“哦。”谢一绯明显松了口气,收回小鱼干,埋头又嚼了一条。
斐辰有点郁郁,“不是,你干嘛是这副反应啊,我哪里不好,让你这么排斥?”
“你很好啊。”谢一绯歪头想了想:“可你是我斐哥的孙子,一想到你是他孙子,我看你就像是看小孩子,没法当同龄人。”
斐辰:……爷爷你害苦了我呜呜呜!!
斐辰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不是,我们是同学啊,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你怎么就把我当小孩子,我一点都不小。”
谢一绯:“主要是经常和斐哥在一起,斐哥看你的眼那么慈祥,在他眼里你就像个翅膀都还没长硬小屁孩,我受他影响,自然而然也会这么瞧你啊。”
她不等斐辰抗议,又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你还是我的孙子辈儿,你就是再优秀,那和我也没关系的。”
孙子辈儿的斐辰被扎心了。
他瞪着谢一绯:“过分了啊,拒绝就拒绝,怎么还带埋汰人的啊你。”
两个人说说笑笑,难得找回了点年少时的快乐时光。
但快乐总归短暂,斐辰离开前道:“下次他再来时,告诉他那边有了动作。”
谢一绯:“嗯,谁?”
斐辰要扯她呆毛一样的头发,被她及时躲开,他有点恨恨,搞不懂这女人其他事情都是慢腾腾的,怎么脑袋可以躲的这么快。
“晚上钻你窗户的家伙。”斐辰顿了顿,叹气道:“让他低调点,最近很乱。”
他说的乱不是指的外面,而是联盟内部。
他见谢一绯一脸茫然,只得又说:“你原话转给他就是了。”
谢一绯的脑回路慢了半拍:“你也知道我有姘头?”
斐辰:……
谢一绯:“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今晚和他说清了,姘头不长久,我很快要生孩子,需要的是孩子爸爸。”
斐辰脑补了一下那家伙黑脸的表情,莫名觉着好笑,这么一比较,好似自己也不是那个最惨的。
他挥挥手跳下阳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色中,谢一绯裹着被子回到床上,一点都没被斐辰的话影响,埋头入睡。
白薇薇也不想女儿再去上班了,可女儿如今话不多,主意却挺大的,不管她怎么说,对方都不为所动。
公司里今天打卡的人不多,张姐说很多人申请了居家办公,她也是今天过来拿电脑的,明天开始也居家办公。
现在的外面太乱了,还是家里安全点,已经有人囤了一年的食物和水,打算窝在家里一年不出门。
组长坐在椅子上一脸沮丧,张姐给他递交居家申请时,他情恍恍惚惚,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张姐问他:“组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老婆做了手术。”组长喃喃:“孩子没了。”
组长的这个孩子也是3系基因育儿得来的,作为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家都知道组长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和谢一绯肚子里的宝宝差不了多少,这个时候孩子已经发育完整,也属于稳定期了,怎么会说没就没?
张姐和谢一绯都被这个意外的消息惊得不知怎么反应。
倒是组长又说:“很多人抗议3系基因育儿,医院里有个医生是激进分子,他以孩子有问题要立刻产检,喊了好多个孕妇过去,做了终止妊娠的手术,我老婆就是其中一个……”
他说着说着,掩面哽咽,“我老婆被打了麻药,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检查,一觉醒来的孩子没了。”
兽性狂化事件愈演愈烈,很多人都对3系基因育儿深恶痛绝,那些极端主义者不仅要求联邦把所有基因育儿出生的人们关起来,还要求所有因为基因育儿怀孕的孕妇们立刻马上流产。
组长的老婆最近都不敢出门了,就怕遇到极端分子,可没想到医院里会有医生护士也变成极端分子的一员。
一个孩子,全家人的希望,眼瞅着就要瓜熟蒂落,却被这样毁了。
张姐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一遍遍说:“你们还年轻,还会有的,医院那边责任重大,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再怀一个孩子,这就是个医疗事故,他们不可能不管。”
可就算真的再怀一个,这个已经成为生命的孩子也无法再回来,而且孕育一个孩子太难太难,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安慰在组长这里实在太过苍白无力。
他伸手捂着脸趴在办公桌上,久久不回应。
张姐又说:“你爱人这会估计更难过,组长你还是早点回家陪她吧。”
组长点点头,却没动作。
他不敢见自己的老婆,昨天本来是他该陪着老婆一起去医院的,如果他跟着去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以前每次他都会跟着去,只有昨天,只有昨天项目临时出了个bug他没去。
老婆就算没有怨他,他却已愧疚的无颜再面对老婆。
谢一绯伸手,推了推组长的胳膊,慢腾腾的说:“嫂子是一个人在家吗?会不会想不开啊?”
她声音迟迟钝钝的,“我爸去世后,我妈有一段时间情恍惚,要不是我陪着她需要她,她肯定会想不开的。”
张姐也反应过来,连声说:“对对对,组长这个时候你别留她自己一个在家啊。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组长。”
谢一绯和张姐一起劝走了组长,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几分难过与沉重。
张姐的目光落在谢一绯的肚子上:“一绯你最近也别出门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自然怀孕,可那些极端分子们不管这个的,万一路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