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范峣嘴痒想怼晏词,刚转身张嘴,只见晏词微笑着朝他扬起拳头,他立马缩回脑袋。
晏词放下手:“我劝你别再惹我,不然一定揍你一拳,要是送你个黑眼圈你说赵成誉还带不带你进会所?”
“你怎么不揍自己一拳,”范峣冷讽。
“揍自己比较痛。”
“.......”范峣嗤了声,嘀咕了一声假清高。
晏词不再与他多废话,揍自己就好比拿生病借口搪塞,已经治标不治本,他现在想一次性断了赵成誉以后再推他出去潜规则的念头。
赵成誉打完电话,又与保安说了几句,保安点头,但没放行,直到几分钟后有人从会所大门出来,递交了几张证件后才放他们进去。
一名男子在会所大堂等候。
男子打量他们,道:“我是沈总助理,姓陈,进了雅间后切记不要乱说话,只需要帮着倒酒就可以。”
“好好,放心,”赵成誉赔笑。
“这边请,”陈助理道。
晏词收回视线,跟上,高级会所不愧是高级会所,入目富丽堂皇,格局气派,简直跟皇宫一样,感慨完他问:“请问会所有工作人员和服务生吗?”
陈助理走在前头,背影板正,头发一丝不苟:“当然有。”
不知道晏词又想搞什么鬼,赵成誉眼警告。晏词视而不见,又问:“那我们只倒倒酒的话,用服务生不就可以了。”
陈助理也爽快,说:“请你们来不是沈总的意思。”
晏词:“那就是你们公司小花总的意思?”
陈助理:“是的。”
“哦~”晏词懂了,花鹏是借着沈至岚办酒局,以沈至岚的名义找几个小艺人玩,也就是说沈总谈事儿的时候他们只当摆设,等沈总与许少谈完事两人一走,他们这些小艺人便是花鹏的盘中餐了。
至于花鹏为什么不自己办个聚会,可能是家里管太严?
他随便猜测。
赵成誉慢了一步,死盯着晏词,恨不得把这张嘴缝起来,低声道:“别再问东问西,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啊,听见没有!”
“就是,你把人惹烦了万一把我们轰出去。”范峣也凑过来给他警告。
晏词真想一人一拳把他们打飞。
一个只想送艺人爬资本的床,一个想红想疯了。
“哦,”他应一声。
范峣越过他,紧随助理步伐,赵成誉也示意快点跟上别磨磨唧唧。
穿过大堂后是开放式庭院,古典中式风格,像忽然跳换了空间,头顶镂空的雕花顶外是高悬缀星的夜空,两边是隐约云雾缠绕的幽幽空谷,瞳孔不由一震,好看,眼睛不太够用。
看了会儿,晏词反应过来,是布局上利用了全息影像。
“到了,”陈助理说。
赵成誉深吸了口气,正了正衣服准备推门,助理拦住他:“先等一会儿,等送酒水的服务生来,你们再跟着一起进去。”
“噗,”晏词没忍住,乐了。
真够打脸的。
赵成誉脸色难看,当着沈总助理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尬笑。
没等多久,几名统一着装的服务生过来,助理打开门,晏词走在最末。雅间很大,人也多,但没有他想象的乌烟瘴气,反而像一个高端的小型宴会,大家或站或坐各自手里端着酒杯。
耳边传来一道清凌凌的音乐。
台上女子典雅清丽,专注于古筝,这才是人家沈总正儿八经请来的吧,哪像他们,跟偷鸡摸狗混进来似的。
“别干巴巴杵着!”赵成誉忽然推了他一把。
回过,粗略观察了圈,偌大的雅间内并不十分亮堂,灯光做了调整,略暗,冷调,但足够看清周围人的脸,除了他和范峣,还有其他娱乐公司的底层艺人。
他往前挪,一名男子从他面前经过,朝他左手边坐着的男人走去,与其碰了碰杯,具体说了什么没听清,但打招呼时问候的是“许少”两字。
他调转视线看去。
噔!眸子一亮,许少身边有个空位!
报仇的机会来了!
晏词两眼放光,大步走去一屁股占了对方身边的空位,紧抓阳痿人士保平安,而且他还是来惹祸的,什么斟酌用词什么自我介绍,统统靠一边。
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告黑状:“许少,我经纪人说你不行,来的路上不知道嘲笑了你多少次。”
说完,通体舒畅,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脑海中的小人仰天叉腰,哈哈大笑。
干得好啊干得好!
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