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睁大眼睛,问:“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01bz.cc”霍延己摸了把桑觉的脑袋,眸色黑沉,语气也十分平淡,“如果你不喜欢这里了,有更好的去处,那就早点离开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去找张副官,他会帮你处理好。”
“可是你不和我走,我一个人会很孤独。”
桑觉抿着唇,直白道:“我确实不喜欢他们,但我喜欢你呀。”
霍延己修长的五指停在尾巴中央,虚虚一滞。
桑觉的喜欢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就像他有点喜欢科林,也有点喜欢老卡尔一样,区别只在乎对霍延己的喜欢要比其他人多一点。
他纯然懵懂,很多事情根本还不明白,撩而不自知。
桑觉对霍延己不想跟自己走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加于人,他认真道:“我会准备另一个计划救你出去的。”
霍延己道:“桑觉,你不用——”
“我得走了。”
桑觉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他快速走到门口,想了想转过身,竖起双手道:“十颗宝石,这是救你的报酬。”
霍延己:“……尾巴收起来。”
桑觉乖乖照做,贴心关上门,脚步逐渐远去。
桑觉逼科林写的纸条不知道什么掉在了地上,霍延己弯腰捡起,看了会儿,揣进口袋。
监管中心的楼下大街。
这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都想亲眼见见从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最高议庭成员。
谁都知道,如今议庭就是末世幸存者的最高组织,所有大事都要通过议员投票来决断,他们常年待在地下城,没有重要的事通常不会来地表。
而今日,霍延己的罪证却引来了议庭的人,围观群众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高位者从坛跌落泥底’本就是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事件之一。
一辆轨车缓缓停在了监管中心门口,一位两鬓斑白的普通老人先下了车,将身后的一众议员迎了下来。
围观者窃窃私语。
最开始还没人认出来:“这人谁啊?有点眼熟……”
有眼尖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上一任最高执行官啊!赫尔曼·兰格,那尊杀!!”
一个畸变者不解地问:“这才退任几年怎么老成了这样?”
旁边人嘲讽道:“可能是杀人能保持年轻吧,退任后沾的人血少了,自然就老了。”
一个蹲在路边的夹克男一边抽烟,一边幸灾乐祸道:“前任最高执行官抓捕现任最高执行官,还真是有意思……”
他怼了怼旁边的人:“诶,你说老赫尔曼不会想重新上任吧?”
站在他旁边、倚靠电线杆的男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包沧:“哪有那么简单,霍延己不仅是最高执行官,他还是军队中将,早些年就有人传他手下军队忠诚度极高,想扳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01bz.cc”
夹克男冷笑道:“虐杀几百个畸变者还不够他喝一壶的?真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呗?”
包沧说:“行了,先观望观望,总感觉这事怪怪的。”
夹克男暴躁地扔掉烟头:“老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德不就骂了他小情人几句,到现在还在七区监狱里待着呢!他最好赶紧下台,我们也好想办法把安德捞出来。”
……
监管中心百米外,斜对角第二栋大楼楼顶。
一个寸头男拿着望远镜:“霍延己就在二十二层左四号审讯室,不过没有窗户,看不到审讯室情况……”
寸头男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黑色头发细碎落肩,身穿黑色皮夹克,修身的长裤配合到膝的皮靴,显得整个人雅致利落。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街道人头攘攘,嘈杂纷乱的议论不绝于耳。
“霍延己早该去死了!”
“杀了那么多人,他一条命够还的吗?”
“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女人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狼心狗肺,又蠢又天真啊。”
寸头男继续窥伺对面的监管中心:“民众本愚,都不过是高位者借刀杀人的刀……诶,二十二层走廊的监管者怎么都倒了!”
女人蹙了下眉。
寸头男疑惑道:“霍延己自己的人暂时应该不会有动作,难道是霍将眠?他不是正搁二号裂缝待着吗……还是议庭自导自演,想直接坐实霍延己畏罪潜逃?”
霍延己严格意义上还不算出事,只是在接受调查而已。
这时候真被人劫走,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看看。”
“嗯——议长下车了,还有兰斯那个狗东西!”
寸头男眯起眼睛,摸了下靠在天台边缘的狙击枪:“妈的,手有点痒啊!我现在给他一枪怎么样?”
“别冲动,坏我事。”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说议庭的人真狗啊,明明能直接从前哨站坐直升机低调地进城,他们偏偏要走正大门,高调坐轨车进来……”
楼下的议论声骤然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