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挂了吧。”说完,刘虻挂掉了电话。
“呼……”刘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用双手揉了揉脸,嗯……鼻子没有那么酸了。
第二天,公寓楼下停了一辆轿车。
“刘虻啊,妈妈来接你了,咱们一起去你接弟弟去。”电话里的声音愉悦。
刘虻站在窗口向楼下看了一眼,看见和记忆里不太一致的身影,脑海里竟是逃避。
“啊……你是不是还没起床吃饭呐?是早了些……现在才八点多,你弟弟十点多才能……”
“我正在收拾,收拾完会下去的。”刘虻声音平静。
“哦……好的好的。”
刘虻放下电话,在镜子面前多次尝试各种面部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女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年轻时锐气惊艳的美丽已经褪去,连衣着也沉稳了许多。掺着隐约白丝的发被绾在脑后,大约是这两天长出来的,连染色打理的时间都没有。岁月仍留给了她一张雍容的脸,一副水滴状翠色耳坠衬出她的贵气。
刘虻看着那女人朝自己走近,可以看出她眼中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的手伸了出来,又缩了缩,最后把手放在刘虻的肩膀上。
“你……都长这么高了……”她上下打量着刘虻,既有惊讶,又有感慨:“来来,上车吧,咱们去接你弟弟。”
刘虻被女人拉上车,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人。
那男人似乎有些尴尬,朝刘虻点头示意。
刘虻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刘虻从来没有对那男人叫过爸爸,那男人也没有把刘虻当做过儿子。
路上,那女人握着刘虻的手问了许多。生活、学习、友情……
她似乎想用这一路上的时间来弥补她所有的不称职。
“阿虻还没恋爱呢吧?”
“嗯。”
“这样……妈妈给你找一个条件特别棒的女孩怎么样?”
“不必了。”刘虻冷漠道。
“那……那好吧……”女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在和一个男妓同租?”女人终于问出了口。
“嗯。”
“诶呀,你怎么能和一个男妓同居呢!这对你的名声影响多不好!”女人语气里满是责怪和嫌弃。
“没什么不好。”刘虻声音冷漠。
女人不好意思再多说,只能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一路缄默,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到了。”那女人说着,汽车应声而停。
刘虻被她拉下车去,她身上喷了名贵的香水。
可是刘虻觉得,非常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