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的公子哥儿惊讶的发现,好虫儿竟都在城外的臭头鸡仔手上!
谈栩然除了育虫,今年的虫儿花样也卖的愈发贵,王吉还给她接了描在葫芦上的花样。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装蛐蛐,养金钟的葫芦,这玩意是要揣在怀里暖着虫儿,斗虫时再往罐盂里一倒,掏出可不得好看?
鸣虫葫芦本来就是卖给富人的,东西好才是最重要的,价钱贵些不要紧。
好些日子了,陈舍微的书房都是谈栩然在使,今儿眼瞧着都要一更天了还不回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气哼哼的抱着被子去找她。
门一开,见她发丝被气流拂动,又忙关了。
陈舍微抱着一大坨被子站在书案边上,看着谈栩然头也不抬一下,闷声道:“还不睡啊。”
谈栩然正在兴头上,把握着这点精多画些,等着这股劲儿散了,捏着笔得咬上半个时辰才落得下。
“嗯。”
见她也不瞧自己一眼,陈舍微委屈得紧,想走又不想走,自己拉扯了半天,又抱着被子倒进窄床里,卷成一条人肉馅的卷筒饼,睡了。
到了三更天谈栩然才画好,等着墨干收起来,立在窄床边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陈舍微裹得严实,一张脸睡得红扑扑。
谈栩然想了想,还是让他睡吧。
正当她转身想走的时候,就见那卷筒饼竖了起来,陈舍微困恹恹的嘟着个脸,不满的说:“怎么不叫我。”
“你就这么走回去?”谈栩然好笑的看着他卷着被褥蹦下床来。
陈舍微略微清醒了一点,敞开被子,道:“咱们裹着一块出去,夜里冷。”
谈栩然瞄他,半睡半醒的,倒是花样多。
陈舍微迷迷糊糊的,暂时还没冒出什么靡靡之念,就是不想谈栩然受风着凉。
敞开了被子,原本怀里凉飕飕的,谈栩然轻轻依偎过来,又软又暖的贴着他,道:“咱们这模样,叫她们起夜瞧见了,还以为撞傻鬼了。”
“鬼就鬼吧。为何是傻鬼呢?”
房门一开,明月悬空,夜凉如水。
院中景致叫月色和晚风洗了一遍,树影婆娑,落下银光澄澈,仿佛一池极干净的水,万物在其中都如悬空。
纯净的叫人眼睛发凉。
如此月夜只叫陈舍微看了一眼,很快侧眸看向谈栩然。
她如月中聚雪,般般入画。
谈栩然听见陈舍微在她耳畔轻声请求,“夫人,我可以亲吻你吗?”
缱绻的话语同初雪一起落下,那句请求就沾上了一点幻妙,仿佛是开启落雪的咒。
碎玉点点,在月光中飘散下来,慢悠悠的,如恩赐降临。
谈栩然的色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在暖和的被筒里轻轻的勾住他的尾指,随即迎来了他落在腮边的一个柔软亲昵的吻。
‘不要掉以轻心啊。’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可陈舍微吻过之后没有进一步夺取,也没有离开,而是用鼻尖和唇,在轻轻的蹭她,仿佛初生的小狗,还闭着眼呢,世间万物于他来说都是空白,只知道舔舐唇边温软的肌肤,埋在弯弯的脖颈里轻哼撒娇。
落雪无声。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安利,来抱抱(づ??????)づ!
第59章 炸鸡和柿饼酪卷
挣钱还得是替自己挣才有劲儿, 陈舍微蹲在自己地里玩泥巴的时候,太阳什么时候下山都不知道, 可等到去给陈舍嗔干活的时候, 他就萎靡了。
陈舍嗔这人,还真不放心什么都叫陈舍微去弄,如若这般, 日后岂不是离不开他了?专弄了好些管事来听讲,陈舍微倒觉得自己像先生, 这感觉倒也还凑合。
陈舍嗔开口, 陈舍巷再不愿意也要出烟籽, 既是族田,大房二房在银钱方面素来大方,三房出劳力, 陈舍微出苦工,即便陈舍微不设计陈舍巷, 难道他就能逃脱了?
陈舍微搂起一把种子搓捻一番, 全是粉屑, 好似是陈年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陈舍微从每袋烟籽里抓了一把, 放在陈舍嗔自家的花房里做发芽试验, 分别以六天和十二天为限,结果发芽率不到一半。
这可是当着陈舍嗔的面育出来的,陈舍微只动动嘴, 都是三房的下人经手。
土格里的小芽星落云散,瞧着怪可怜的, 气得陈舍嗔把陈舍巷从小妾床上拽下来骂。
“还好是老六先试种了一把, 他要是没试, 你他娘的是打算叫族里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吗!?”
陈舍嗔逼着陈舍巷当场就抬了好烟籽来,果然不同,籽粒均匀饱满,泛着油光呢!
他冷哼一声走出去半个院儿,又回身皱眉看着满脸不忿的陈舍巷,道:“泉溪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兄弟阋墙传出去本就难听,老六如今对我有用处,你再找他的不痛快,我叫你不痛快!”
郭果儿带着脖子上一圈淤紫,跟在陈舍微身后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