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送命题,而不是证明题。
杜清劭满腔的愤怒突然凝固了,心里倏然空了几秒,转而化为更加猛烈的愤怒和委屈,一脚踹在办公室的木桌上。
叶飞鸿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他:“我叫你过来是解决问题的,冷静点。我知道那时候你还小确实容易控住不住犯错……这样吧,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我看上面还提到了你的妈妈,要不也叫她过来一趟。”
“别叫我妈,”他听到这个名字赶紧说,“我爸妈早就离婚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不想再做让我妈讨厌的小男孩了。”
教练闻言吃惊,唇瓣打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邱林育,应该是这个名字。”杜清劭难受地吸了吸鼻子,“我记得当时好像派出所来人了,但因为我年纪小就没做笔录。对不起,这件事过去太久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证明清白。会影响接下去的比赛吗?”
“官方是不会禁赛的,但如果没法给出合理解释,迫于舆论压力……”叶飞鸿欲言又止,“现在很多人都说你行为不端,配不上当国家队运动员。”
他喉头动了下,愣愣地看向满屋的领导,差点就说了句“配不上就配不上”。在书桌前站了几秒,他愤然甩手推门而出:“就这样吧,我累了。”
说完,他就在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重重甩上宿舍大门,把锁闩了起来,情疲惫地躺进床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他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每天训练结束,骨头像散架一样,脚踝、肌肉、肩膀,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每天坚持训练的意义是什么。
从升组以来,不断有人质疑他不行。好不容易证明了技术,又被质疑人品,拿七八年前事情随意歪曲抹黑。他就是想滑个冰那块奥运金牌啊,怎么能弄出这么多破事。
现在他已经占据了下风,想要彻底翻盘就必须拿出比鉴定书更有力度的证据。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原本以为养伤这段时间自己已经看透了不少人情世故,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
办公室里,剩下几位同样懵逼的领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