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劭到训练场地后碰到了先行一步的队友。
“退烧了?”男单老父亲马嘉博见他走到场边热身,走过去摸了下他头。杜清劭正憋着一肚子闷气,竟然乖乖地让别人摸了一把。
“居然没躲?”他调侃地笑了笑,“完蛋,烧坏了。”
“啧,别吵。”杜清劭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老子心里烦着呢。”
“你有什么可烦的,听说昨天瓦瑞斯先生都不远千里赶来看你了!”眼见男三番五次被这个钢铁直男骗得团团转,齐悦酸得直磨牙,恨不得直接和他灵魂互换。
杜清劭原本耷拉着脸,见齐悦牙都酸掉的表情,突然灵光一现,坏笑着炫耀起来:“不止是看忘,老师还照顾了我一整晚。你看,今天起来立刻就退烧了。”
“啥?”齐悦闻言瞪大了眼,连女形象都顾不上了,气急败坏地嚎出声。
就是气你怎么着?杜清劭欠揍地耸了耸肩,走到他的大背包前拿出冰鞋换上。
虽然退烧了,但并不意味着病好。喉咙没有半点消肿的迹象,能吃的药疗效都很一般,明天必然要带病比赛。
刚跨上冰场,寒气就顺着身体幽幽地攀附上来,刺激着喉咙和鼻黏膜。他咬着嘴唇把咳嗽憋回去,不得已拉高了外套拉链。
不过,病后最大的影响还是体能问题。他在冰上来回溜哒几圈,试了几个三周跳,就感觉小腿有些使不上劲,再试四周跳,果然找不准时机,接连失误了好几次。
眼见鼻涕快被高速旋转甩出来了,为了维持自己冰上小王子玉树临风的完美形象,杜清劭才满不情愿地滑到场边,抽了几张纸擦鼻子。
殊不知他的鼻尖、耳根都略微泛红。潘立书见他这样,无奈道:“多休息会吧。”
杜清劭却有此意,靠在挡板上捏了捏大腿肌肉,觉得喉咙发痒,指了下背包:“帮我拿下饮料。”
他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却有记东西的习惯,随包携带着一本充满中二语录的笔记本,谁都不让碰。潘立书知道此事,默认帮他把包拎了过来。
金骋也跟着走过去,偷偷往回瞟了几眼,心疼道:“要是能吃市面上的感冒药,估计会舒服许多。”
“没办法,那些药不是咖啡因就是伪麻黄碱,没有他能吃的。”潘立书想了想体总出台的慎用药名单,叹了口气。
“都怪我,”金骋小声自责,“居然被你成功洗脑,同意你带着他赛后到处乱跑!”
他一生气脸就微微涨红,潘立书见状揽住他的肩上下抚了抚:“你还是这样,对自己那么严苛,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稍微安慰了几句,两人才往回走。不过要是书包能说话,估计此刻都要破口大骂“汪汪汪”了。
平时训练他从没在场边休息过这么久,叶飞鸿知道他这一病势必影响体能,语重心长说:“组委会说赛前要给你专门体检一次。两套节目构成我先按照原来的报上去了,难度只许降不许增。你要是敢像上次那样乱跳,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