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进决赛,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放弃。”
“什么叫小事?发烧比赛对身体危害那么大,就算你想去,组委会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没有权利剥夺我参赛的权利。”杜清劭狠狠咬了下牙。
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潘立书彻底被惹毛,双手紧握成拳:“都怪我,我就不该瞒着教练带你到处乱跑,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他才冷静了些,发现喉咙疼得厉害,捂嘴咳了几声。
“那天的事情是意外,事到如今我从没怪过谁。”
话虽如此,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赛季开始后他一直连轴转,到法国后倒时差、找状态就耗费了不少精力。这场比赛赢得那么不容易,赛后又碰上意外跑东跑西没能休息好。
状态这种东西略带玄学,但其实运动员自个儿比谁都清楚。杜清劭之所以烦躁,究其原因还是出于强烈的不安。他现在烧得浑身无力,特别是小腿肌肉,要是这种情况持续到赛前,他根本不可能做跳跃动作,甚至出更严重的事故。
但他真的不想放弃,总觉得挂完这瓶水第二天就能迹般退烧,虽然已经难受到闭眼就能昏睡过去的地步,还是死撑这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半点痕迹。
“明天再休息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开始训练。”他稍作退让,“这块冰面我还不熟悉,不能练得半生不熟就去比赛。”
“看情况。”潘立书没有松口。
杜清劭冷冷看了他一眼,陷入沉默。用消炎药后多少能起些作用,连续挂了两天水后,体温退到了3.5左右。
从医院回来已经快傍晚了,他感觉状态还行,想让教练批准自己去冰上练一会儿。叶飞鸿担心他在冰上受凉导致病情反复,可杜清劭死活不肯让步,说着说着又差点吵了起来。
杜清劭根本没有力气大声说话,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弄得叶飞鸿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他练半小时。
只有三十分钟,他需要用这点时间找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距离正式比赛还剩两天时间,即使能退烧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到健康状态。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尽快和这具带病的身体达成微妙的平衡。
然而刚跨上冰面,就觉得寒意从骨头里钻出来,他不得不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免得再着凉。
光热身就花了十多分钟,期间他还不停地回到场边擤鼻涕,原本满的纸巾盒很快就少了一层。
跳跃的情况更糟糕。杜清劭的跳跃数据在男单里都是超出平均值的,现在体力不足,转速明显降低,试了几次都存周摔,还伴随比以前强烈百倍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