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起连笑意都没有。
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远方。
周热一边看照片一边感慨:“路老师抓拍的很好看啊,最近流行的厌世性冷淡风,多酷啊。”
周鸢听到周热的话,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不愧是在娱乐圈工作的姐姐,总能找到各种形容词来美化一切。
就像周鸢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些艺人?长得不好看,媒体?和粉丝却要用“丑帅”来形容他们,后来也渐渐懂了,词义偏差太过?极端的两个词中和一下?,给人?的观感或许会有不同,在大众都被“丑帅”这个词“洗脑”时,也许就渐渐的认为他们是真的另一种审美领域的“帅”,而不会继续抨击他们“丑”。
就连周鸢觉得像陌生人?的照片,也能用“厌世”、“性.冷淡”这种一听就面无表情的词来形容。
不过?“性.冷淡”,周鸢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个词和苏玺岳的适配度完全是零。
他看起来衣冠楚楚矜冷自持,可是等到只有他们二人?的夜晚,他才会暴露他的本?性。
而周鸢,也暗戳戳的在心?里吐槽自己,吐槽自己非但不制止苏玺岳和“性.冷淡”背道而驰的行为,反而会乐在其中。
而坐在一起的男人?们,也在看着拍摄的照片。
他们不同于隔壁此刻热闹的讨论声不绝,相反,他们三个人?倒是几乎没有人?说话。
霍琰冬和纪预都在默默的保存照片。
等到照片差不多保存完成,低哑的声音响起,是纪预的声音:“地婚纱相都好睇,婚礼嘅相都好睇,邮轮上面嘅相都好睇,都唔知用边张同老婆嘅合照做桌面喇。(婚纱照也好看,婚礼的照片也好看,邮轮上的照片也好看,都不知道用哪张和老婆的合照做壁纸了。)”
自从结婚后,他口中提到“老婆”的频率直线上升,甚至“我老婆”都已经成了他时常挂在耳边的口头禅。
霍琰冬勾了勾唇:“系丫,我头先热热发咗几张相,问佢边张做手机案头ok,佢话畀我一日换一张,不愧系我老婆,叻仔喎!(是啊,我刚才给热热发了几张照片,问她哪张做手机桌面ok,她说让我一天换一张,不愧是我老婆,聪明?哦。)”
苏玺岳默默的看着两个在他面前秀恩爱的男人?,继续看着摄影师给他和周鸢拍摄的照片。
他和周鸢的骨相都决定了他们都是上相的那一类人?,不过?虽然照片上的周鸢令他看的入,可远远比不上现?实生活里的、有血有肉的周鸢。
苏玺岳定定的看着其中的某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周鸢同他一起站在甲板上的照片。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将要傍晚时分温柔的阳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着金色的光辉。
天空是粉色的,有些像是刚下?完雨后会出?现?令人?惊喜的彩虹的天气,粉色的云铺满了整片天空,他和周鸢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没有互相对视,反而共同的望着远方。
就像是拥有同一个目标,就像是要抵达同一场彼岸——
他们是夫妻,本?该如?此。
海风吹起了周鸢的裙角,她穿的长裙被海风勾起的裙角恰好碰到了苏玺岳的小腿处,彼此的衣着布料相互摩挲,这是他们在这张照片里唯一的接触。
若隐若现?时,更有一份难以用语言形容、只能彼此感受的魅力。
比起某些相识而笑的照片,苏玺岳最喜欢这一张。
当然,他将所有的照片都一一保存下?来。
唯独这一张,他看了许久许久。
飞行时间?不算短,晚餐时间?他们六个人?一起吃晚饭。
段圆圆看到了纪预的手机屏幕:“你手机屏幕怎么一直亮着?”
“锁屏壁纸,好看吗?”纪预笑着问她。
段圆圆:“关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不止一遍了。”
周鸢坐在段圆圆对面,笑着看段圆圆和纪预。
蓦地,餐盘里多了几只已经被剥好的虾。
不必多想,一定是苏玺岳剥好的。
“谢谢。”
周鸢很自然的吃下?,就像在家里那样。
在家里,苏玺岳不止一次帮她剥虾,刚开始的周鸢还会有些不习惯,但慢慢的,也习惯了苏玺岳的体?贴。
甚至就连鱼肉,有时候他都会细致的将没有鱼刺的地方挑出?来,而且苏玺岳的洁癖和强迫症以及医生的职业病在他的饮食方面能够窥探一二,即使是挑鱼肉,也要整齐的、美观的摆在一起。
苏玺岳剥虾的动?作自然,周鸢吃虾的动?作自然,丝毫不像是在朋友面前故意表现?出?“我们很恩爱”的样子,一看就是私下?里没少做。
周鸢吃着虾,总觉得眼前有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缓缓地抬头。
是周热和段圆圆,两双大眼睛望着她。
周鸢小声不自在的说:“咳咳,你们两个怎么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哦。”周热故意拉长音调,“想问问你,虾好吃吗?”
太过?直白的被八卦的语气,餐桌上一定不止周鸢一个人?听到了,周鸢不知道正在和霍琰冬讲话的苏玺岳有没有听见,她有些害羞局促的说:“你自己又不是够不到,尝一尝不就好啦。”
周热俏皮一笑:“哎呀,这个虾带着壳,吃起来好麻烦的呢。”
周鸢靠近周热的方向故意咬牙道:“是谁和我一起去吃麻辣小龙虾吃到飞起,不是你吗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