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瞥了眼沈书黎,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个笑,拖长了尾音,意味不明道:“是。被一只又乖又可爱的大蚊子咬的。”
沈书黎把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耳尖缓缓发红,佯装平静,闷着头往里走。
昨晚他虽然喝醉了,但没有断片,把后来的事儿都记得很明白,自然最清楚周进脖子上的那块红斑,是怎么来的。
徐立挠挠头:“真是啊?我咋看着不像。要真是被蚊子咬的,你一定要擦药消下毒,这个季节的蚊子都毒性大。”
一旁的徐清清嘲笑他的智商:“傻逼,那是草莓。没谈过恋爱也总见过别人谈吧。”
徐立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草!真他妈晦气,老子还以为你被蚊子咬了,还关心你呢!”
“哥把你放心里,你把哥扔车底,这兄弟没法做了!”
周进只是笑,扔掉手里的活儿就往屋里跑,跟在沈书黎身后:“头还疼吗,我早上走前给你热了牛奶在锅里,喝了吗,还有保暖贴放在的床头,让你出门贴的。”
他忍不住絮叨起这些繁琐的事儿。
沈书黎耳根子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儿发烫,他都一一应了:“不疼,喝了,贴上的。”
周进就笑,抓起他的手,用大掌包裹着,不断地揉搓,试图供给给他多一点暖意。
沈书黎脑子里闪过徐立扒周进衣服的场面,心头有点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经,人家是发小,在他没进入周进的人生前,两人就已经那么亲密了,他为什么要吃这种无理取闹的飞醋。
沈书黎心里不太舒服,但难以启齿,只垂下眼不说话。
周进看出他色异样,就问:“怎么了?”
沈书黎摇摇头,突然伸手,带着一点私心地,把他的衣领拨上去,遮盖住那个吻痕。
周进本来一头雾水,突然心里头就清明了,他挑眉笑:“我跟徐立是铁哥们。那小子喜欢女孩儿。”
沈书黎惊得手都抖了下,被戳破小心思,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周进哪儿见过沈书黎这样啊,觉得他可爱死了,喜欢得不行,就抱住他:“心里不舒服了?”
沈书黎喉结微动,想着,与其在这里含糊,让周进觉得他小家子气,不如现在坦白,好好交流。
于是他索性抬起头,直勾勾地同周进对视:“抱歉,我的占有欲很强,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碰你。”
还有没说出来的话是,他就想做周进心里的第一位,想做周进的唯一。想让周进的眼里和心里,全部都只有他。
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来自于他的不安。
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沈书黎很害怕失去,所以一旦决定想要拥有某样东西或某个人,他就会死死圈住,绝不放手。
但爱情也需要空间,他怕周进觉得反感,所以并不表露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