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她?当初娇娇刚出生你就打着……”
边丽芳想把当初在医院听到的话说出来,但扫到边上的陆娇,她心里不忍,要说的话吞回去,转口骂道:
“当初娇娇出生你看都没看一眼,边丽兰做月子一个月,前前后后都是老娘在照顾,你和你那个文化人妈面都没露过两面。”
“娇娇三个月大,边丽兰把孩子带海岛来,扔下就偷摸摸走了,我和老叶把她拉扯到七岁才送回去,之后那几年,人在海市读书,假期都回来余暨,平时吃喝你都没管过,她长这么大你抱都没抱过她,你好意思说你养大她。”
“你这狗东西,老娘没上门去打你,你倒敢找上门来了。”
“你滚,你给老娘滚!老娘家不欢迎你!”
边丽芳眼睛在堂屋找东西要撵人,注意到靠墙地方放着的先前叶小俊扫地没拿出去的扫帚,她过去抄起扫帚就朝人打了过去。
“滚!你这个恶心鬼,娇娇现在好着,你敢来打扰她,我见一次打一次。”
“泼妇,你这个泼妇!”
陆正海还吃痛边丽芳突然砸到脸上的碗和筷子,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饭扒拉掉,结果又迎来扫把,他抬手试图去抢扫把。
但边丽芳挥动扫帚的速度快,还随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左边一会儿右边,他一手拿着大哥大和手提包,只一只手有用,根本抓不住,只能一边缩着头躲一边漫骂。
“不管你怎么说,她陆娇就是我女儿,她要敢不养我老,我就敢去告她。”
“还有,你说老子没养她,但老子给她花费的可不少,她要不认我这老爸,可以,把我给她的三万块钱和房子还回来!”
“还不止三万块钱,她现在办的厂子是拿老子给的钱办的吧?”
“你们一家子坏种,挑拨她不认我,倒是好意思拿着老子给她的钱买房子?”
“畜生!你个狗畜生果然打着这个主意,老不要脸的玩意儿!”
边丽芳气得脑袋发晕,气血上涌,整张脸通红,她转头喊道叶军山:“叶军山你是死的是不是?”
“还不赶紧把他给老娘轰出去,留在这里等着过年呐!”
叶军山叶岺脸色发沉,两人一起上了前,不过他们没来得及动手,边上顾遇直接从陆正海身后拽着他衣裳领子把人往外面拖了。
陆正海脖子被衬衫领子卡住被迫后仰,喘不过气,他当即动手去掰扯顾遇,一面怒:“又是你,你他妈放开老子,你和我女儿亲事我不同意!”
“我女儿要样貌有样貌,还办了厂子,回海市就算嫁市/长公子都行,你算老几,有个运输公司和一栋楼不得了了?”
“老子认识的人可比你金贵.....”
陆正海还想骂,这时顾遇眼色一沉,抬手拽着他下巴咔嚓一下直接给他脱了臼,让他再说不出话,只剩下呜呜几声。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顾遇一个擒拿钳住他胳膊,和缓一下语气跟寻常和陆娇打招呼一样说一声,便扯过人往外面去了。
陆正海生的高大,也就比顾遇矮半个头,但他常年享受,没什么力气,在顾遇手里,就像被捏的□□,说不出话,鼓着眼睛,两条腿不停瞪着被拖出门。
“这,三剩这是要干嘛?叶军山你要不要跟出去看一下?”
顾遇动作迅速,出手更狠,那一身煞气更是前所未有,大家一时被惊着没反应过来,直到院门打开被重新拉拢关上,边丽芳才像回过来,着急忙慌的喊道叶军山。
“不用,顾遇他有分寸。”边上陆娇说道,须臾,她看了眼阖上的院门。
去年在海市和陆正海闹掰以后,她借着上辈子知道的一些东西给陆正海找了一些麻烦,但现在看她手段还是太温和,让他又打上她的主意。
“没事,我们继续吃饭吧,等会儿顾遇回来我给他下面条。”陆娇微敛一下眸,掩去眸里的冷色,转头笑一下道。
陆娇情太淡定,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场的人心里都担忧的看向了她,边丽芳更是无措,她手去怼了怼叶军山。
“今天还没喝酒,三剩应该不会乱来。”叶军山踌躇着说了声。
他想跟出去看,但他这会儿不能出去,陆正海是袁氏家具老板娘带过来,他们两家是竞争关系,袁氏家具就算出去乱说人家也不会信。
人家撞见顾遇拽着人上车,他们可以找理由推脱,但他要跟着一起出去,就坐实了陆娇不认爸,顾遇对老丈人出手的事,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会成家具街的谈资。
他们从家属院搬过来,就是想避开一些风言风语。不可能再因为这么一个狗东西再搬一回家。
陆正海是海市的,以刚才三剩的手段,估计他也就敢来余暨这么一回。
叶军山心里没多担心顾遇那边,十几岁就在外面闯的人,对付陆正海这种人他有的是手段,他现在反而更担心娇娇这孩子,太冷静了,冷静得他看着都心慌。
“娇娇,他电话在车上吧?晚些要是还没回来给他打个电话。”叶军山顿一瞬,看向陆娇问道。
“嗯,带了。”陆娇点点头,“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去问一下。”
陆娇说着,看地上都是饭,还有碗摔掉的碎瓷片,去外面拿了畚斗和扫帚进来。
阮玲葭见状赶紧上去,要从她手里接过扫把和畚斗:“娇娇,我来吧。”
“不用,两下就好了,我扫吧。”陆娇和阮玲葭笑了笑,捏着扫帚慢慢扫起来。
这下家里人更担心了,连吃惊于顾遇刚才帅气的叶小俊也意识陆娇情绪不对,本来想说我姐夫真帅的,这下他也不敢说了,只左看看又瞄瞄。
地上被波及的地方不大,陆娇几扫帚便好了,她把垃圾倒去外面垃圾桶,放下扫帚和畚斗回来,看大家都怔站在桌前看着她,她顿了顿,又笑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陆娇手心微紧了紧,陆正海现在能给她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小,唯一能引起她心里波动的地方,是她感觉愧对大姨和姨爹。
他们做错什么了呢,要被他上门来指着鼻子骂。
那些话对大姨和姨爹来说,简直是羞辱。
他怎么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