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借着这事把我弄进去,顶了我拿到袁氏?”
袁璟再次冷笑一声:“少做梦,我十五岁就跟着你爸在外面闯,袁氏说的好听是你大伯成立,但你去袁氏转转,谁不知道我才是话事人。”
袁璟掏出手帕擦了擦拍袁承的手,冷斜他一眼:“还有,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蠢,这种事自己亲自去吩咐?”
袁承一直知道大哥袁璟可怕,十五岁那年,他亲眼看到过,大哥是怎么处理叛徒的,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大哥看着沾满血的手轻笑的情,望着袁璟冰冷看向他的视线,袁承后背脊阵阵发凉,脸上先前挨过袁璟拳头的地方更火辣辣作痛,但他不敢再去摸,他艰难吞咽一下喉咙:
“我没那么想过,昨天的事是我冲动,做错了,大哥,你知道我的,我一向听你的,不会做那些!”
“还有楠楠,楠楠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是大伯,大伯先看上了楠楠,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喝醉了......”
“那些破事我不想听。”袁璟嫌恶一声。
这个家早脏透了,爬墙的爬墙,扒灰的扒灰,男男女女的,他懒得管。
袁璟伸手去拉房间一张软皮椅过来,“这次的事你该庆幸姑父当年在派出所那边埋了人,提前把人结果了,不然你现在已经进去了。”
袁璟说到这里,掀了掀眼皮看他:“但人是处理了,事情却没还没完。”
袁承以为人死了就已经结束了,听到这话,他眼眸微睁,急急道:
“大哥,没完是什么意思?”
袁承男生女相,挨了几拳头后脸上青紫交错,一双桃花眼这会睁大,格外明显,添了几分娘气,袁璟看着他那双眼睛,心里更嫌恶,他不耐烦的道:
“你是脑子被什么糊住了?你以为你对谁动的手?”
“杜若,孟舫!”
“他们两是谁?”
“杜若杜家独女,杜家孙辈唯一的孙女,她外公是谁,省公安厅的......”
“还有孟舫,他哥是谁?”
“你知道他为他哥做了什么?”
“你这段时间只知道睡女人,你怕是还不知道他给他哥筹了二百万让他哥顺利离婚,市北项目马上就要在他哥手里顺利开启的事吧?”
袁璟越想越压不住心里的暗火,他们先前不看好市北,先前上面领导找他们谈的时候,他们根本没上心,反而更关注市南,在知道孟擎想在市北大建开发区的时候,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拦,至少让市南先动工,于是他发动他妈,去找了孟擎老婆。
顺便把孟舫手里有多少资金可以抽调,让他们出问题,再空不出手和袁氏争夺项目。
但没想到,顾遇出去几个月,竟然弄回来一大笔钱,还让他们能掣肘孟擎的棋子直接失去了效力。
偏这个时候,袁承还给他出乱子,把杜家惹了,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你现在害得袁家处于被动状态,别说市北的项目,就是市南那边都很难顺利开展。”袁璟冷冷看向袁承。
袁家发家手段阴私多,如今工程也很多经不起查,得罪了余暨两座大山,今后要在余暨立足就很难了。
偏家里那两个老的不以为意。
他们还更偏重运输,纺织,甚至手里的暗业。
却不知道没有那栋小香江大厦,他们手里赚的钱都不敢明面拿出来。
袁璟在意的事,袁承却不太在意,他身形陡然松弛下来:
“哦,大哥,就这事啊,这事大伯和我说了,你就是担心家里赚的钱不好拿出来,才这么在乎这些项目,大伯已经和二姑父那边商量让大表哥去深城鹏城那边,那边才大有可为。”
“余暨这个地方还是小了些,不折腾这块也没事。”
“你的意思是让袁家举家搬去深城?”
和蠢货说话死脑子,袁璟只感到厌烦,他压着心里的暴戾,沉声:“你觉得袁家今后不再开展大项目,不成为余暨的纳税大户,今后袁家的娱乐场所,私下里的那些个场子,还能安稳吗?”
“袁家是丝质产业起家,可这两年,究竟什么东西来钱快你不知道?”
袁承怔住,他不管袁氏的事,但不代表没脑子,袁家小香江建立之前,并没有如今的风光局面,那时候袁家也没有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露脸。
“那现在事情已经做了,能怎么办?”
袁承不服气一声,片刻,又硬声道:“也没哥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不是已经决定在余暨做旅游酒店,再投家具行业了?这两个也是大的项目,不比拿地建商场,商业城差。”
“况且,你也不用担心袁家那些产业会被查,那张耀天不是马上要成正的了嘛?他拿了咱们那么多钱,不能不给咱们办事吧?”
“蠢货!你以为我今天来找你是说项目丢了多可惜?”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张耀天。”
“余暨夜里出现飞车匪盗,为首两个还直接死在派出所,还就在张耀天掌职间发生,你觉得他现在还能转正?”
“你怕是不知道,新转业过来的那位副局,今早凌晨把杀害他弟弟的逃犯抓回来了,还另外破获了一起走私案,如果不出意外,他很有可能直接因为这个事破格代掌正职,等时间到了直接升上去。”
袁承沉默,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为了把张耀天弄上去,袁家花了多少钱他是最清楚的,毕竟那些钱是过过他手的,可现在人上不去,还即将被一个强势的人架空,这就麻烦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万一那把火烧的就是袁家怎么办。
昨晚的事,他确实冲动了,没扫尾好,更没有做干净。
袁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偏这时候袁璟还给他放出个炸雷:
“如果你觉得那些都不要紧,那再给你说桩紧要的,张耀天说,昨晚的事,算是这些年他花费袁家钱财的代价,今后两清了。”
袁璟手扶一下椅背,轻嘲的冷睨着袁承:“这事可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