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舞厅里,所有氛围灯关闭,只稀疏几展白织灯开着,楼上楼下到处是酒瓶,陈设花瓶的碎片和酒水残液,遍地狼藉。
楼下舞池里一股低气压高火焰凝聚,一场十数人的逮捕混战刚刚结束。
吧台前,顾遇身形一闪,避开迎面砸来的碎酒瓶,再猛地朝攻击他的凶徒飞出一脚。
随着一声酒瓶子碎裂,再一声惨叫和闷哼声响起,凶徒被踹飞在地,边上一个穿便衣的青年男人见状迅速一副镣铐过来,再腿朝凶徒肩上一压,人终于被彻底制住。
“老实点!”
穿着便衣却一身威势的青年男人给地上的人套上黑头套,扔给边上的队员,再看一眼被另外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便衣公安同样制住,还在试图反抗的黑头套,下令道:“全部从后门带走!”
很快,犯事的人被悉数押走,梁毅松口气,这才转身去看在吧台拿了块毛巾按向眼角的顾遇。
“严重吗?需不需要送你去趟医院?”
“不用,一点小擦痕。”
顾遇用力按压一下眼角,感觉伤口血差不多止住了,他抬手把毛巾扔去了吧台垃圾桶,淡淡回了句。
梁毅看一眼,见确实不算严重,只眼角的地方破了个小口子,他放下心,又道: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早早通知到我们,再配合我们引蛇出洞,我们还不知道余暨城竟然有这么些毒草混了进来。”
“我已经按你提议和上面申请了,争取在年前给余暨城所有的舞厅场所都安上监控。”
“我们也会对这几个严加审问,顺藤摸瓜,捉到更大更多的鱼。”
“你这边也不用担心,这群人都在这里了,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能出来可能都出不来了,不会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这儿最好还是先停业半个月,当然了,后期我会尽力给你们申请补偿和奖励。”
顾遇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要紧,正好给员工放假。”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但什么火爆了,热起来了,想利用它赚快钱的宵小就会出现。
一个多月前,嗨了跳员工在包间打扫卫生,突然闻到一股怪异味道,更怪的是,后面接连几天都有这种味道,还在地上捡到了针头。
员工觉得怪异,就把这事上报给了领班。
顾遇手底下的人,都是随着顾遇出去闯过的,见识过世面,也听过不少,尤其在舞厅开之前,顾遇为以防万一还专门跑派出所那边去找人拿回来不少宣传册,还有一些案件小故事。
领班把事情一听,感觉不对劲,赶紧把事告诉给了顾遇。
顾遇比他更敏锐,当即反应过来他这里被人盯上给做窝了,他当时就给报了案。
余暨一直来对治安这块重视再重视,听顾遇反应了情况,当时就派了人过来查明情况,本来只以为是几根虫,没想到追踪下去发现是一窝草。
这群人来这边舞厅的目的,是想通过嗨了跳出货出去,他们还盯上了顾遇。
顾遇开嗨了跳,最开始就是想给员工福利,毕竟手底下跟着的人多,又都是大老粗,让他们出去玩,万一出事了,得不偿失。
还不如自己开一个,安全放心,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不过舞厅这东西,名头并不好听,他没自己出面弄,把这边交给了车队一个相对会处事的人。
他是背后老板的事,除了几个主管,很少人知道。
发现有事后,他不放心嗨了跳这边,干脆扮成了街溜子来撑场子,结果却被这群人看上了,认为他是最好能打入舞厅内部帮他们出货的人,接连安排了人来接近顾遇。
派出所那边对这伙人已经有了个大致把控,可以随时抓人,但为了防止漏抓大鱼,就和顾遇商量,让他配合他们演一场戏。
于是顾遇找了个时间出差了。
舞厅这边给的说法是他家里人重病,需要很大一笔钱,他去筹钱去了。
不出所料,顾遇回来当天晚上,那群人就找上他,说愿意给他帮忙。
顾遇当时不动声色给稳住了他们,约好今天谈这事。
那伙人也是胆大,为了让顾遇听话,特地去他们所在的老巢拿了不少东西过来,准备对顾遇威逼利诱,却刚好被一网打尽。
只是也相当惊险,那伙人里面有一个特别谨慎,竟然看出不对劲制造混乱要撤。
如果不是顾遇提前做过准备,及时让人疏散了不算多的顾客,又赶紧拉下了卷帘门,说不定已经被他们逃脱了。
当时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后背汗涔涔的,屋内空调一吹,一股凉意。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依然四平八稳的和梁毅说着话。
“奖励什么的都是其次,监控的事麻烦梁队费心了,现在个人从港城那边引进监控过来,费用确实太高,如果所里能帮忙,那是最好不过,当然,不管成不成,嗨了跳下次营业开门,监控肯定已经装好了。”
“放心,我会去争取。今天的事,你受累了,等下记得上点药。”
梁毅认真回一句,又抬手虚指了指刚才混乱中顾遇被碎酒瓶片擦伤的眼角,提醒一句,之后他也不耽搁,和顾遇简单说两句,走了。
嗨了跳恢复平静。
还能撑住事儿的员工自觉从休息间出来打扫卫生,整理舞厅乱局。
顾遇把舞厅负责人叫到二楼办公室,把给员工放假,发安抚金,还有整装的准备工作一件件吩咐下去,刚说到一半,那边顾齐捏着大哥大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
“现在什么情况,那些人没有漏网之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