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琥珀色的眼瞳闪着微光，像夏夜的星空缀满了星星。
霍老板也抿着唇。
面容阴翳，眼瞳幽暗，隐约打雷闪电下一秒就要刮暴风雨。
医生觑见他这色，还以为他是那种睡了不负责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渣男，有钱人里，这种情况她见多了。
管他有钱没钱，医生跟前人人平等，态度不对照样骂。
医生板着脸横着眉叫他，“你是孩子父亲吧？”
霍老板抬眼睨她。
“是。”
“是你愣着干嘛？你男朋友怀孕了还不快过来听注意事项？”
医生白他一眼，劈头盖脸，“我还以为怀的不是你的，一进门就臭着个脸，摆脸子给谁看呢？”
“怀孕期间的情绪本来就敏感容易上头，突然暴躁或者哭都是正常的，你还拉着个脸搞孕夫心态，搞不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的。”
霍老板本来就拧的眉头更拧了。
这么多话，他就只听到了一句，“大人会保不住？”
“好好养着，营养均衡，适当运动，保持身心舒畅，当然不会有事。”
医生斜他一眼，“对着你这种阴沉冷脸，孕夫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心情好不起来，怎么能怀好孕？”
“真不想要当初就该做好措施，自己爽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苦的是老婆和孩子。”
“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三十好几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会？”
这医生好会阴阳怪气。
秦一听着心惊，怕霍老板一言不合就把她给开了，又忍不住想笑，他还是第一次见霍老板被人骂得这么惨。
霍老板余光一直落在秦一身上。
觑见他偷笑被抓包了又心虚偏头的样子，阴云密布的心头，就像被一道光折进去，阴翳散了一点。
——要是跟秦一一样可爱的小兔子，养两只也不是不行。
想着，霍老板紧锁的眉头和唇角动了动，慢慢地松展开，想让表情没那么冷硬，但反而更吓人了些。
医生对霍老板的脸色也更差了。
白他一眼，偏头拍拍秦一的手，低声细语地说，“要是看了不高兴就别看他，有几个钱就高高在上了，咱不惯着他。”
医生是个人到中年母爱泛滥的温柔阿姨，但只对孕夫孕妇和小孩。
对男人是分具体情况的，要是重家庭重老婆的，就温温柔柔，要是渣男——
她见一个骂一个。
“他也没有高高在上……”
秦一试图解释。
但医生阿姨不听，反而来安抚秦一，安抚完了又板着脸叫霍老板过来。
“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三个家庭的大事，我在跟你老婆说的注意事项，你也要仔细听，知道吗？”
这种问话一般都是霍老板问的别人。
劈头盖脸的。
上次这么干的还是霍老板揍了谭嫣然，他爷爷气得骂骂咧咧，要拿棍子抽他。
看在她是关心秦一的份上，霍老板也没计较她的态度，坐到了秦一床边的陪护凳子上，听她说注意事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