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一炷香的时间约摸已经到了,自己可以恣意地唤她了。
“洛瑶,醒醒。”盛玦整理了一下衣裳,端坐床榻唤她的名字,“本王如约来见你了。”
江洛瑶没听到,继续安稳地睡着。
盛玦:“……”
居然听不到吗?
盛玦不信,她一定是等自己太久了,所以才睡得这般深。
只要在睡梦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一定会醒来的。
盛玦又唤她:“江洛瑶,你再不醒来,本王可要走了。”
江洛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实在叫不醒,盛玦便起身佯装要走,看看对方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纵。
“你若再不醒来,本王就不管你了。”盛玦负气似的说,“什么也不教你,你一个人偷偷去哭吧。”
江洛瑶不管他,睡得依旧安好。
只见方才还放狠话要走的摄政王,迈步原地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她榻边,色矜贵冷厉,一副自己和自己找气的模样。
盛玦很气。
他半夜不睡,沐了身就来找她,她倒好,根本睡得不省人事,完全没有一点期待的样子。
“你真是……”盛玦欲斥责她,气势汹汹地憋了许久,连一句重话都没想出来,他考虑了一会儿,话头一转,说道,“真是叫本王没办法。”
盛玦气她不肯醒,又气自己舍不得叫醒她。
她睡得是如此香甜,若是醒了,该有多难过。
盛玦还想,她是有起床气的,自己要是不能让她主动醒,那打搅起来,怕是不能如愿了。
想亲?
岂不是说梦?
还不如做梦来得快些。
盛玦独自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最初设下的“一炷香”已经无限延长,简直没了底线。
他又想,天亮之前也好。
自己去忙以前,若能讨点儿甜头,想必一天都是欢喜的吧。
怎么办……还是好想弄醒她,弄醒一个很乖很乖,没有起床气的她。
盛玦躺在一侧,怕挤着了她,只委屈地占了床榻最外侧的小小一地,简直不能更憋屈了。
她何时才能醒啊。
盛玦眼巴巴地等着她醒,实在没事做,便转过身,用指尖去在她轻薄的背上画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弄皱弄乱了她松软的寝衣。
哪怕只用了一根手指,相触也只是一点,但不妨碍盛玦萌生出的爱意。
他想,她身子果然羸弱,肩背都能摸到骨突了。
盛玦百无聊赖地分开虎口,准备替她丈量一下身子,他用拇指压住她后颈的首个骨头凸起,再用指尖抵着肌表,一下一下量了去,这样的一拃约摸有五寸,不知几拃才能量全了。
这手,不知不觉地就滑了下去。
盛玦屏气凝,魂思散了一般,想她醒,又想她不要醒。
只是——
这么大的动静,睡梦里的江洛瑶终于忍无可忍地醒来了。
困意弥蒙,她的意识也不太清。
回过的第一件事,就是甩开那只作乱的手,叫它一边去。
盛玦故作委屈地收回手:“你凶本王做什么。”
背对着他的江洛瑶倏地睁开眸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摄政王。
他来做什么?
还敢恶人先告状?
是谁手脚不规矩的?
江洛瑶刚醒,心里正蓄满了起床气,当即瞳眸愠怒地扭头去瞅他。
“本王就知道你脾气这般大。”盛玦早有准备,他笑着遮住她眼眸,不让她这样恨恨地看自己了,“当时你去寻本王时,本王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因为歇下了,不知道你来过。所以现在本王如约来寻你了,不知还能不能弥补。”
江洛瑶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只觉得又烦又吵。
“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