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不是眼花。
……一百。有位财给他打赏了一百。
安浔不是好心很重的人,他少有的强烈想知道是谁付的,就点开看了一眼。
那个送餐地址没有第二个人,他心道果然。
这事儿也就浦臣公寓那个蓝头发的干得出来,符合他给安浔的第一印象。
以安浔的人生经验来看,很难想象会有人无缘无故给人这么多钱,毕竟他只是送了个餐。
他试图给对方的行为找到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估摸着是电话让外卖员听到了尴尬,也算是封口费。
大概有钱人格外重视脸面吧。也可能,单纯是个好人。
……还有这么做好人的?
安浔抿唇,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了会儿呆,摇摇头把“好人”这两个字从脑袋里扔出去。
因为这意料之外的一百块,安浔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一晚安浔没有做梦。
不失眠的时候,四个多小时等于一眨眼。
房子就一室一厅,安浔睡在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上,文静雅动作哪怕再轻,到底也是人不是猫,总归要出点动静。
大清早安浔迷迷糊糊听见关门的声音,思维苏醒了,眼还睁不开。
他闭着眼睛摸到放在地板上的手机,抓起来看了眼时间。
再眯会儿呗……嗯?
草。
一个暑假过去,闹钟忘调了。
安浔猛地坐起身,低咒一声冲进卫生间洗漱。
他叼着牙刷匆匆抓下背心套上校服,对着镜子胡乱压了压头发,漱了漱口就拎着书包往外冲。
六点左右那班05他要是赶不上,就废了。
他百米冲刺,快得要飞起来,将将在公交车起步前追上了。
第一班车,临近始发站,公交车上没什么人。
安浔在后排坐下,抱着书包打盹。
他不敢真睡着,时不时睁开眼确认到哪儿了,前车之鉴告诉他坐过站更麻烦。
舒坦地坐了二十来分钟,安浔换乘人满为患的2路,像条灵活的沙丁鱼一样挤到后门,牢牢抓住扶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