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拍完又后悔了,怎么能把自己做的龌龊梦境强加在俞洲身上?他反思两秒,想要再哄哄俞洲,但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俞洲仿佛拥有读心术,下一秒就主动站起身,很体贴地说:“好,我看你黑眼圈好重,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一个菜没出来。”
说完,他离开徐晓风的房间,甚至细心地把门带上。
徐晓风松了口气。
被子下的腿还在紧紧并着,他用力揉揉眉心,忽然想起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有了生理现象。
两次都是因为梦到了俞洲。
这都是什么啊……他痛苦地倒进枕头里。
下雪的天,他午睡之后心虚地洗了个澡,顺带把证据也洗干净,这次汲取教训没有晾在阳台上,而是塞进新买的烘干机里烘干。
俞洲等他吃饭一直等到菜都凉了,趁他洗澡的功夫又重新热过。
八点多,两人才坐上饭桌。
俞洲深谙什么是适可而止、什么是欲擒故纵。见徐晓风色仍然不自然,他再没有提昨晚的事,而是把话题转移到高考上。
果然,一提到学习上的事情,徐晓风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开始和他聊高三最后一个学期需要注意些什么、他的成绩可以报考哪些大学、什么专业可能会适合他……
一顿饭吃完,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消失了。
俞洲一直担心弱不禁风的老师会感冒,饭后又给他煮了姜茶。在他整理论文时,还提来一个热气腾腾的桶,道:“天气冷,泡一下脚。”
放在平时,徐晓风肯定不会多想,只会乖乖听话地把脚伸进去。
但是今天,他看着桶,莫名想起梦里那个控制欲强到吓人的俞洲,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马上要进入高三最关键的时候了,不用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应该是我多照顾你才对。”
说完,他又不确定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俞洲伤心,有些忐忑地抬头,然后看到俞洲微微抿着唇,手里还提着那桶加了姜片的水,色黯然。
徐晓风心头猛地一跳,嘴唇轻动:“小洲,我……”
俞洲低声问:“老师觉得我烦了吗?”
徐晓风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连忙道:“不是,我怎么会觉得你烦?这种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了,耽误你学习的时间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俞洲嘴唇抿得更紧。
他看着徐晓风的眼睛,道:“倒个水都能想这么多,是把我当外人?”
徐晓风:“……”
他被彻底击败,对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丧失信心,老老实实接过俞洲手里的桶,把脚塞进去,觉得有点烫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忍了忍,然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