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重看着他,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了,他没想着怎么把他弄走,只是牵挂他这段时间怎么过的,满腔只剩怜爱。
或许爱到极致就是怜爱。
从第一次见到裴雪意,裴雪意就在他面前哭,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怜爱的情绪。
他还是想抱他,想狠狠拥抱他。
可是又怕惊扰他,想到他惊慌失措的眼,想到会破坏那一抹笑容,邵云重就被理智扼住了咽喉。
最终,他只是站在风雪中,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肩头落了一层雪。
这一天晚上,邵云重没有离开丹麦。
他入住了裴雪意同一家酒店,并且要了裴雪意隔壁的房间。
可他依然不敢现身。
他只是卑劣的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象着隔壁的那个人,独自在黑暗中抚慰自己胀痛的**,隔空打了几*。
这次回来之后,他再也不敢去找裴雪意了。
他还去找医生求助,怎么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裴雪意。
医生没见过那么不听话的病人,情况好一点就不听他的话了,情况不好了再来找他。最后情况越来越糟,还要再骂一句:你这个庸医!
要不是给得太多,他真不想接待这样的病人。
医生给邵云重一个皮筋,让他戴在手腕上,只要心里产生想要去找裴雪意的念头,就用皮筋在手上弹一下。这是厌恶疗法。可是没有用,邵云重对自己下手特别狠,把手腕都弹肿了也没用。
后来他背着医生搞了一个小的放电装置,表面看就是一个圆形小球,心里一有想去找裴雪意的念头,就使劲攥住小球,小球感应到压力,就会放电。
这个电量不会死人的,就是掌心会有被灼烧的疼痛。
邵云重每晚都握着这个小球入睡,在被灼烧的疼痛中睡去。
时间长了,他产生了一种自虐般的精快感,越是想念裴雪意,就越是疼痛,越是疼痛,就越是想念。每一次想念,都伴随着灼烧的疼痛。
他这半生自大狂妄、脾气极坏,因出生在富贵之家,半辈子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知道挫折为何物,可能注定要在“情”字上吃苦头。
有时候他会想,他以前对裴雪意那么坏,是不是活该在悔恨和煎熬中度过一生?裴雪意真的不要他了?
裴雪意在国外旅居两年,终于在初春的时候重返故土。
他回到裴家在南方的老家,在那个江南小镇定居下来。
邵云重根据他刷卡的账单知道他回国了。这是两年来,除了一年前他飞去丹麦那次,他们第一次距离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