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住口!你吓到老子的小漂亮了!】
【大胆!太大胆了,那可是大小姐!怎么可以让大小姐哭!你怎么敢的啊!】
蔺浮玉色清冷,他把蔺绮护在身后,眸光淡淡,看了芝长老一眼。
芝长老感受到周围的微妙气氛,和身后弟子们带着敌意的目光,气得要吐血。
他胸腔剧烈起伏,一股子热气冲上脑门,他强忍着怒火:“大小姐,那半个时辰里,您究竟做了什么,老夫的侄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他咬牙切齿,声音陡然尖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意欲杀人却不敢承认!”
“你就是罪人!”
“芝长老,她不是犯人。”蔺浮玉冷冷开口。
戒律堂里值守的内门弟子们也接二连三出声:“是啊芝长老,事情尚无定论,您言辞这般激烈刻薄,要是吓到大小姐怎么办。”
“大小姐金尊玉贵,您说话还是注意些好。”
“……”
芝长老气得想拔剑杀人。
他心道你们有病吧她不是犯人但她是嫌犯啊!以前戒律堂审人言辞比这还刻薄你们怎么不说你们是被蔺绮下蛊了吧!!!
一片喧闹中,蔺绮怯生生地,扯了扯蔺浮玉的白金袖摆。
她声音带着点湿气,软软的:“哥哥,我、我可以说的。”
“你们不要吵了。”小漂亮垂眸,声音小小的,“谢谢师兄师姐为我出头,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小漂亮、她、真、的、好、有、礼、貌啊啊啊啊。】
【啊好乖好乖好乖,发出想抱抱的声音。】
芝长老色寒凉,冷冷睨着她。
苍白清瘦的手抚上少女乌黑的长发,蔺浮玉语气温和,安抚乖巧小猫儿:“不必有所顾忌,说吧。”
“是、是我的错。”小漂亮很紧张,脸色发白,软乎乎的小手攥着蔺浮玉的白金袖摆,“哥哥,对不起,是我做错事了。”
“他走的时候,我不该叫住他的。”湿漉漉的眸子里,涌起一层雾气。
芝长老闻言哼笑一声。
真是没用的小丫头,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
他清了清嗓子,理所应当道:“既然是你的错……”
蔺浮玉淡淡扫了他一眼。
芝长老的话卡在喉咙里。
蔺浮玉垂首,温声问:“为什么叫住他。”
小漂亮捏着白金衣角,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哥哥。
她轻轻啜泣,过了好久,才呜咽着开口:“是、是我太娇气了,哥哥,对不起,芝长老说得没有错,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是我太冷了,还很饿。”她抬头,懵懵懂懂的漂亮眸子已经蓄满了水汽,她有一点难过,“霜雪天太冷了,我没有暖和的衣裳穿,晚上,我总是被冻醒,我感觉我要被冷得死掉了。”
“而且,我每天吃得饭也很凉,米饭冰得像冰渣一样,青菜也都坏掉了。”
她声音轻轻的,手足无措地扯着蔺浮玉的袖角,像是害怕给哥哥添麻烦一样。
小漂亮低着头,一直道歉:“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我还很笨,我不知道师兄师姐都辟谷,我不知道在仙门里开火很难。”
“你们已经对我很好了,是我自己不识抬举。”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我太没用了,如果我不是个小废物,我就可以修炼,我就可以辟谷,我就不怕冷了。”
“但是我真的很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想问问他。”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抽抽噎噎,苍白的小脸儿上挂满泪珠,“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是我的错,哥哥对不起。”
小漂亮又垂眸,轻轻地,对芝禄说对不起。
芝禄额头磕在地上,面如死灰,不敢起来。
芝长老早在她掉眼泪的时候,就已经呆若木鸡。
蔺浮玉作为临云宗首席师兄,素来清冷镇定。
此时,眸子深处,却染上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戾气。
冷白指尖轻按剑柄,他冷冷看了芝禄一眼。
又垂首,看着自家的小妹妹,温声问:“你这些天,在霜雪天只吃青菜吗。”
笨蛋小猫儿傻傻的:“还有米饭呀,哥哥。”
蔺浮玉罕见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