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个还是薛定谔身份的李雀儿,眼前这人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了——蹇成,史载蹇赵的开国之君。
天知道早些年间,郭旭听到廖阵分析这人如何狼子野心、委婉建议他哥尽早搞死对方时,那种炸裂的心情:史书记载的君臣相得呢?!按照原本历史线的发展,廖阵死后,蹇成可是数日不进水米、大病一场,于病榻之中痛呼,“吾失应侯,国亡矣!”
史书所记的君臣情过于情深义重,郭旭现在看这两个互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文武双方,还是觉得微妙,弹幕更是哭唧唧地喊了好几天【我磕的cp be了!】。不过郭旭还是觉得be得挺好的,要是这两个真的如胶似漆,他才要担心他哥呢。
这会儿对着蹇成的问好,郭旭还是强打起精来给了个回礼。
蹇成倒是很关切,“小公子可是舟车劳顿、身体不适?”
郭旭:“……不,我没事。”
他就是心灵上有点震撼。
弹幕也很热闹——
【哥哥手底下的皇帝密度有点高啊】
【皇帝守门、皇帝当大将、还抓了个皇帝俘虏!这到底是什么梦幻阵容?】
【还全都是开国君主!】
【哥哥牛逼!!】
【说起来,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郭旭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
他在心底呐喊:不、你们没有!!
【旭旭想什么呢。我们只是想把雀儿弟弟叫过来,大家一起合个影而已】
【对啊,雀儿弟弟是哥哥的亲卫,他跟着哥哥不是很正常?】
【失策了,刚才就应该把人叫着一起走的】
【旭旭你干什么这么紧张?这又不是什么离谱要求。我们难道会让哥哥搞个皇帝集邮?这不是在为难哥哥么?】
【就是就是,我们可心疼哥哥了】
郭旭:最该心疼的难道不是我吗?!
第7章 战乱世界3
谈自非最后还是放弃了“集邮皇帝”这个诱人的成就, 到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这个成就从现在集已经晚了:胡夏的皇帝已经死过一轮,他总不能把人从棺材里捞出来;凉州的邬氏虽还称穆臣, 但已经事实意义上的自立了,应该也算在集邮范围内,可邬仪身体状况是史书所载的差、谈自非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等到他的势力发展到凉州;严岱占据了幽州,搞骚操作自立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但看对方这专门雇用贺楼氏骑兵前来骚扰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不友好的态度, 再加上两家地盘接壤、想发展就是你死我活, 他不可能招揽这么一个人……
一个注定集不齐的图鉴, 要它何用?
留着闹心吗?!
不愧是[隐藏成就]的难度,错过了时机之后想要再补救就不可能了。
谈自非在心底唏嘘了两句,到底带着巨大的遗憾放弃了, 可还是免不了哀叹:要是自己再早些年注意到这一点就好了。
郭旭还不知道旁边他哥脑子里到底转过了多危险的想法,他终于进到战俘营里,见到了这位养儿子养得过于出色,以至于自己家里打成一锅粥的传老父亲,弹幕里也是一连串的【合影留念】。
谈自非给贺楼端的待遇不错, 毕竟这是和贺楼氏谈判的交易筹码,对方真死了他也不好收场, 故而贺楼端这些天虽然活动受限,却也是被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也不用和其他战俘一样被赶去劳动改造。不过阶下囚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贺楼端的精状况不佳,人也比刚抓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可即便如此,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贺楼端立刻强撑起精,箕踞而坐,脸上的表情又是傲慢又是不屑。
待看清来人之后,贺楼端却多少愣了一下,“是你?!”
他认出了这是那夜劫持他的对象,也是晋州军的主帅。
贺楼端的脑子里面一时转过了数个念头,从晋州军把他扣到这里、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打算,无非是交易谈判、交换条件,这都是手握重要俘虏的惯例了。如今主帅露面,贺楼端能想到的也只有一种可能:那边已经谈好了,准备把自己拿出去交换。
能被放出去当然是好事,但是这么快的速度让贺楼端禁不住狐疑。
他倒是不怀疑贺楼禹贺楼承愿意换他,倒不是堂兄弟间如何情深意重,而是他们真的放任他留在晋州军手中,回去没法和族里交代。
可谈判这种事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单就贺楼氏这次出兵,都和幽州扯皮了足有几日光景,没道理赎人会这么快。
该不会贺楼禹、贺楼承那两个傻子被人坑了吧?
想到这里,贺楼端有点坐不住了。
他先是在心底痛骂了一顿幽州牧——傻子都猜出来了,严岱这是自己不敢对晋州动手,叫他们贺楼氏来碰碰深浅——紧接着骂了一通说不定已经在帮人数钱的蠢兄弟,最后意识到、他不能走!起码不能被这么换走。
瞬间想通这一切的贺楼端当即露出了一脸嘲讽冷笑,“我早知道汉人用兵狡诈,却没想到晋州居然能把手伸到贺楼氏里,你们收买人心还真有一手!却也不知你们用了何物?穆帝都愿意用自己的妻妾伺候大夏皇帝,不知晋州牧可是效仿主人?”
贺楼端嘲讽归嘲讽,重点其实还是在前半句,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晋州军为什么会那么准确的找到了他们所在,甚至连人数都有所判断。这么详细的情报、贺楼端能想到的也只有内应了。可是晋州和贺楼氏远隔千里,晋州军就算是再怎么有能耐,也没法把内应安排在他这里,反倒是幽州那边……
贺楼端想到这里,简直是悚然一惊。
这该不会是幽晋两州联手,给他们贺楼氏设下的套吧?!!
想到这里,他终于绷不住了,猛的抬头,却对上了对面青年实打实疑惑的目光。
贺楼端哽了一下,明白刚才的想法是自己吓自己,但是该疑惑的地方还是怪。他已经算是贺楼氏内脑子里弯弯绕最多的一股清流了,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直接问了:“既然如此,晋州牧又是如何得知我等行踪的?”
谈自非迟疑地看了一眼系统地图,更加迟疑地问:“这很难找吗?”
难道不是有眼就能看见?
贺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