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方回答,“游队,你忘了,慎泽死后所有资产都由他伴侣继承,包括签约合同的权利。”
游判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如果真是帕德集团杀了慎泽,他们只可能为了抢夺土地资源,现在签约权利落到了迟寄头上——”
同事惊悚:“那帕德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他!”
会议室内众警员同时站了起来。
“别急。”作为队长,游判必须要保持理智下达命令,“如果帕德真在国外犯下多起凶杀案且不留证据,说明他们擅长将凶案伪装成自杀或意外,贸然行凶的可能性很低。迟寄住的地方比别墅更难潜入,全队的重心仍然放在侦查上,有我住他隔壁,每天分出一名警员便衣保护就足够,散会!”
在众人面前维持着冷静的游判,散会后立刻折进楼道给迟寄打电话,连续几次未接通后,他的手指渐渐开始发抖。
偏巧迟寄提出今天要为他留门,直接加剧了他的风险。
多通电话未接,游判再也忍耐不住,抓了外套就冲出警局。
迟寄到常去的店里挑了纸墨后回家,斜出一角门缝方便游判进屋,研墨铺纸,找好状态后,执笔沾墨。
巨大的宣纸铺满桌面,剩下的在地面堆积。
迟寄俯身,悬笔于纸上,继而点指下笔,松紧有度的节奏里,墨汁飞出气势如虹的字。纸张前移,书法不羁奔来,迟寄的身体随着手腕而动,目光在发丝跃动下专注而宁静,待绝笔收势,状似连珠的一幅大草惊艳落成。
韵味禅诗衬礼。
写大型书法消耗体力,迟寄停笔时气息微乱,他小心地将大纸平铺在地面,等待墨干,撑着桌子歇息一会儿,仍觉吃力,索性翻身躺到桌上。
宣纸吸干了毛笔上的墨汁,他将笔举至空中,看着如干草支棱的笔尖,手腕微微转动,在空中畅想着这种笔触下特殊的字形。
待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手臂脱力掉落,一只大掌忽然从天而降拽住了他。
那手指灵活地在他掌中一挤,毛笔掉落,五指相扣,啪嗒一声,把他的手背磕在桌面。
迟寄吃惊地看着欺上前来的脸,“游判......?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游判没有说话,漆黑的瞳孔像深潭吞了上来。
上次他露出这样危险的表情时,差点将他吻死在浴缸里,迟寄有些害怕,挣动着身体,不仅没能把手抽出,反而让令一只手也被他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