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况长谷睡就不一样了。
况长谷睡着了完全不动,顾今停又摆弄不动他,只好也跟着一觉到天明。
顾今停趴在况长谷怀里,四下静谧,只能听见无微不可闻的心跳和呼吸声。
况长谷的呼吸心跳都趋于平缓,听起来很快就要入睡,可顾今停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管是那个不知道在谁肚子里,如同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孩子,还是最近变化极大的其他人,都沉甸甸的堆积在顾今停心头。
顾今停想了许久,没有头绪。
沈思元有了喜欢的人,那么谈上恋爱就是迟早的事儿了。那他就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的和师兄相处了。
不能黏着师兄,不能动不动约师兄出来玩,更不能经常去师兄家吃饭了。
还有…师兄家的钥匙。
师兄在学校边上有一套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条件可比学校宿舍好多了。顾今停偶尔会去师兄家吃饭,顺带着在师兄家过夜。
久而久之沈思元就给了他一把钥匙,说欢迎他随时过去。
这把钥匙顾今停没用上几次,更没有把钥匙带在身上,但是已经做好了回去要把钥匙找出来还给沈思元的决定。
还有徐玄应。
如果说沈思元还有点儿逻辑让他可以按图索骥,那徐玄应就是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但是不仅徐玄应莫名其妙,顾今停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莫名其妙。
像是被巨大的滚筒洗衣机转了无数遍,混乱且嘈杂。
顾今停想到这儿,在况长谷怀里转了转。况长谷也跟着动了一下,顾今停知道他还没睡着,干脆把脑袋放到了况长谷胸上,以一个很崎岖的姿势躺着。
况长谷抬手摸了摸顾今停的额发,就听顾今停问:“你为什么不结婚?”
顾今停这话问的毫无逻辑,况长谷却不觉得怪,而是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
顾今停哪儿知道为什么,又挪了挪脑袋问:“我也可以一直不结婚吗?”
况长谷这才笑了,顾今停能感觉到况长谷的胸腔震动传上来。顾今停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又听见况长谷问:“你不想结婚谁能逼得了你?”
顾今停没说话,况长谷把他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又问他:“怎么忽然这么问?谁要结婚了?”
顾今停撑起上半身,在黑暗中盯着况长谷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泄了气,重新把脑袋放到况长谷胸上,说:“如果你结婚了,我就不能再找你睡觉了。”
况长谷想了想顾今停到底为什么说这些话,应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