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脑袋低垂,说话声细弱蚊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温裴,你又怎么能肯定……”
“就凭他因为你,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一次酒会,对面那个人只是提了一句庄宴,时江就跟疯了似的喝酒,像是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庄宴。
最后喝到胃出血,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些温裴是不会说的,也不可能说。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太蠢了,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忘掉一个人,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那个人的不负责,还会在无形中徒添压力。
如果是两天前,他可能会告诉庄宴,但现在,他不会告诉庄宴。
他要庄宴自己去看,自己去找到答案,自己得出结论。
让他知道,时江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优秀,感情也不是那么的一尘不变。
譬如,养金丝雀这件事。
思此,温裴收敛了笑容,情变得很认真。
大概是他表情变化的太快,庄宴没反应过来,拉住温裴的袖子下意识道:“你生气了?”
温裴拉下庄宴的手,露出标准的微笑,一言一行都十分公式化。
“庄宴,你不傻,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时总对你的感情。”
“如果你实在想不出来,可以去问问时总的那些朋友。”
“他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回答。”
咔哒——
温裴猛地一扭头,顾青比他先喊了出来:“谁?!”
窸窸窣窣。
时江满脸复杂的从竹林里走了出来,目光游离在庄宴和温裴之间。
温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时江,一时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青年的脸颊慢慢红了起来。
羞涩到了极点。
顾青的眼刀随后便到,他倾身,顺便把温裴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正好挡住了温裴的脸,只露出殷红的耳尖。
目光下垂,眉宇一皱,他又把温裴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胳膊正好盖住了温裴的耳朵。
严丝合缝。
他的防备动作如此明显,就跟见到了情敌的犬科动物,争分夺秒的保护自己的心动对象。
可这位情敌与众不同,没有和他多作斗争,而是转向另一个战场,亲口说着原本打算隐瞒到底的话。
“温裴。”时江垂着眸,眼睫微搭,遮住眸里复杂的情感,“桑临安是为了你回来的,在得知你被顾青带走后。”
“温裴,他有他独有的信息通道。”
温裴躲在顾青怀里,挑了一下眉,可他再怎么等下去时江都没有说话,那大概率是说完了。
温裴从顾青怀里挣脱出来,正襟危坐,“不知时总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时江眼里的光闪了一下,“温裴,你很聪明。”
有些事不需要明说也知道。
顾青眸光微动,庄宴也是同样。
只是前者是思考,后者是担忧。
温裴同样在思考,他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时江愿意告诉他这些。
在原书未提到的地方,时江和桑临安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至少从今天的谈话来看,他们的关系不浅,甚至可以说是了解。
但他们是不是仅仅只是了解,就不得而知了。
温裴摘下眼镜,把眼镜挂在了领口,重量使得领口下垂,露出些许肌肤,精致的锁骨白到发光。
再往下,宽松的衣服遮住了重点。
温裴揉着头发,看向顾青,只一个眼顾青就明白了温裴的意思,平静开口:“时总等会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起逛逛。”
他瞳孔幽深暗沉,如果不是温裴想,他根本不会提出来。
他恨不得时江离他们远远的,带着另一个庄宴一起,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他注定要失望。
时江说了可以,庄宴也表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