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京城来的侯府的二少夫人?”
“瞧着确实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
“也不知道为啥要嫁给一个死人,你们说她能在这儿待多久?”
“这大户人家的事儿复杂得很,没事少琢磨,云州萧家的夫人不是让我们看着她吗?我瞧着像是故意被赶到这儿的。”
江窈对这些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色淡然,问何氏,“婶子,此处离最近的县城有多远?”
何氏闻言瞬间警惕起来,“二少夫人要去镇上吗?”
江窈道:“自然要去添置物件。”
何氏笑道:“不远,就十里地,走路一个来时辰就到了,您要是上县城,就叫我的二儿子陪你们,他每个赶集日都用牛车载人去镇上和县城。”
这个二儿子,肯定就是监视她的人了,江窈心里有数,道:“那今天下午就去吧,将屋子打扫出来,晚上就能住。”
何氏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欢欢喜喜领着她到了村里空置的屋子。
一间正屋,三间卧房,两间偏房,屋子不新不旧,好在是瓦房,院子也是修的院墙而不是用篱笆围的,整体情况比村里其他人家好一些。
看得出来原屋主人有些家底。
“就是这儿了。”
方才路过村长家,何氏已经回去取了屋子钥匙来,打开院门,江窈等人走进去,见院子里虽然也长着杂草,但整体情况挺好,门窗都是完好的。
推开屋门,屋里的家具齐全,只是柜子里都是空的,需要自己添置被子碗筷。
“怎么样还行吧?这家人儿子争气,赚了钱,这屋子是几年前翻修过的。”
江窈大致看了看,比较满意,问:“这屋多少银子买下?”
何氏早在路上就打定主意了,笑道,“二少夫人,您也看到了,这屋可比其他人家好多了,怎么也得这个数。”
她伸出手比了个数。
“四十两?”紫苏瞪大眼睛,“这不就村里的一个屋子吗?云州的一个铺子也才一百来两呢。”
江窈早料到她会狮子大开口,这正合她意,因为她根本没打算真的买房子。
她又不会在这里久住,何必花冤枉钱。
她只是在找机会回云州,再不济也是在云州买房。
香莲厉声道:“你这妇人,是看我家小姐好欺负故意抬高价钱?你可知按身份,你是侯府仆人的后人,我家小姐是侯府的二少夫人,你莫不是要欺主?”
何氏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从小在这乡下长大,她虽然知道自己夫家祖上是侯府的下人,但从未放在心上,都这么多年了,再说早就脱籍了。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家现在还算不算侯府下人。
“哎哟看你们说的哪里话。”何氏短暂的愣住后很快稳住自己,笑道:“我哪有那个胆子啊,实在是这宅子主人当初开的价就是这个价,我帮忙卖,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打定主意,江窈要么买下房子,要么滚去那破烂的茅草屋住。
江窈道:“既然买不起,那就租吧,一个月多少?”
“啊……”何氏没想到江窈主意又变了。
江窈:“不租?也好,那我们去县城住客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不是我们不守萧家的规矩。”
她叹气,“唉,虽然我与我夫君未曾谋面,但我时常梦见他,想来他若是在世,一定不会让我受此境遇,所以他肯定不会怪我没有日日陪伴给他上香的。”
“不行!”一听江窈要去县城住,何氏立马不干了。
萧夫人可是交代了无论如何不能让江窈离开村里。
要是去了县城人跑了,她可负不起责。
“你这妇人好生无赖,不愿租房又不让我等去镇上住客栈,那你意欲何为?”江窈一挑眉,语气也凌厉起来。
“那让我们去你家住?那也成,麻烦收拾三间最好的屋子出来。不然我就去县衙告你们欺主,婶子,虽然你相公他们已经脱了奴籍,可往上几代身份都是能在县衙查到的,别忘了我是主,你是仆。”
她当了几年世子夫人,架势一摆出来,何氏立马有点怂了。
咋可能去自家住,家里人多,屋子早就住满了。
何氏脸色发黑,冷声道:“租,一两银子一个月。”
气什么呢,以后有你好受的,何氏暗自腹诽着。
“三个月。”江窈斩钉截铁道,“一两银子三个月,租不租?”
在县里租房也不过这个价格,不得白不得,何氏纠结了一下,只能同意了。
见她答应下来,江窈气势一收,笑眯眯道:“那就劳烦婶子写好契书你我签字画押,再帮忙找些村里人来帮忙打扫院子,添置东西,我按天给钱,一个下午二十文,还管晚饭。”
大钱没赚到还要跑腿,何氏心里不爽极了,但她真怕江窈跑去县衙告状。
他们现在村里的田地都是记挂在侯府名下不收税的,真要论起来这是侯府的财产,县太爷本就讨厌他们这些不交税的,到时候肯定偏心江氏。
想不到这小蹄子还有点厉害,她还得回头重新想些法子来对付。
“知道了,你们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