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她抱起来,用引枕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
做完这些,宫娥也重新端了药碗进来,太子接过宫娥递过来的药碗,滚烫的药汁冒着白烟,他用嘴吹了吹热气,汤匙舀了一勺,在碗边上荡了两下,刮平汤匙底,将药递到褚三娘嘴边。
褚三娘眼睛里蒙着泪花,看着太子,缓缓张开嘴,缓慢小口将药喝进嘴里。
太子满意的收回汤匙,搅动着药碗道:“记得,这世上只有孤对你好,孤给你召了太医,亲自照顾你,给你喂药,还哄你,让你开心。”
“你要牢记,主动为孤挡箭,为孤付出一切,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应该的,这才是孤的好太子妃。”
“为孤付出是一种荣幸,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你要珍惜,永远对孤忠心,知道了吗?”
很可笑,世上有那么多的男子,青年才俊,愿意喂她喝一口药的,竟然这样一个狠心之人。
但好像,也真的只有他。
她怕连他也不要她。
褚三娘轻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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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太子面前的红人稀客的登了九皇子府的大门。
青天白日,堂堂正正走的正门,盛如玥是不想见的,派韵淇打发他。
宋宝说:“那殿下亲自书写的这封信,奴只好亲自呈到九皇子书案上去了。”
盛如玥咬碎了牙冠,硬着头皮出来,说了几句场面话接了信,待回到房中展开信,信纸在掌心窝成了一团揉烂了,韵淇见她肩膀气的发抖,问道:“太子又威胁您了?”
不止是威胁,是羞辱!
太子画了一张她的画像,没有衣服的那种,连胸口痣的位置都点了出来。
信纸揉的满是皱痕,展开撕成碎片,扔进香炉里,看它连碎末都成灰。
“没用的东西!”
“为什么没能一击杀了他!”
韵淇赶紧跪下来请罪:“丞相府的暗卫还是和太子的不能比,太子身边的都是最精锐的护卫,陈四公子已经将他身手最好的暗卫给您了。”
盛如玥心里也清楚,她的力量比起太子,太小。
她杀不了他!
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狗东西的!
“表哥还在找表嫂?”
“在呢,”韵淇说:“世子爷已经好久没入朝堂了。”
“她为了一个死人,是彻底不管我了。”盛如玥想起如今她的境地只觉得心酸,自从表哥对她冷遇,兰贵妃连个眼也不给她,就连对丹桂那个贱婢都比她来的好,更别提其他两位武将家中出生的侧妃,她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有实权,若不是陈末钦对她死心塌地,她连这点子人都没有。
韵淇道:“要不奴再去找世子爷一趟,就说您病了,世子爷兴许这次能过来。”
“他若是肯来上次就来了,”盛如玥冷笑:“姨母在别院病了他都不曾去看过一眼,何况我一个没有血缘的表妹。”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的魂早随着表嫂一块去了,他变了。”
韵淇道:“那咱们怎么办?”
盛如玥想起以前的顾修,眼中皆是迷恋,男人,往上爬,站在高处才迷人。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多廉价。
“他忘记了权势,我就帮他想起来。”
让他做回以前的镇国公世子。
韵淇对盛如玥很了解,她聪慧,每次她眼珠子一转的时候,就是想到好主意了。
“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立冬了,再过一阵子这天就凉起来了,”盛如玥走到花架前,摸着黄色的九重瓣菊,是九皇子特意命人送过来的,“这菊花啊,也是今年最后一茬了吧,该好好赏赏,再想看这么漂亮的菊花就得到明年了,新柠表妹还没来过本皇子妃这府邸呢。”
她勾唇一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她最喜欢出入这些皇室的宴席了,得她照顾多年,本皇子妃也该投桃报李。”
韵淇道:“奴这就发帖子办赏花宴。”
盛如玥道:“去拿请帖过来,太子身份尊贵,他的请帖。”
--“我亲自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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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沈星语是被一片东西打杂的声音,尖肃的女子惨叫声,和小孩的哭声吵醒的。
她匆忙掀了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快速将发黄的药粉擦到脸上,点上痣,带上面纱走出去。
“你们不要再砸了!”
“钱大爷,你醒醒好,再宽限我几天吧。我不是不还,是花圃的生意耽搁了,过几日就好了。”
院子里多了四五个壮汉,凶恶煞的,一看就是那种打架的爪牙,有两个在摔着碗盆,还有一个浑圆肥胖穿米色外裳的男子,余娘子怀里抱着吓坏了的糯糯,哭的惨兮兮的求着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