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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楹刚回到包厢里,柳敏也刚好回来了。
柳敏甩着自己的手臂,埋怨说:“赵恒新那个傻逼,我下次再管他我就是猪。”
盛楹笑笑。
有姑娘过来跟柳敏打招呼,说了几句话。
柳敏看向盛楹,问道:“要不要打麻将?”
盛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吧。我不会。”
她并没有接触过。
柳敏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起来,眼睛已经亮起来了,雄赳赳气昂昂说:“没事,谁不是从不会开始学啊?我教你啊!我可厉害了,保证带着你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刚过来喊人的那个姑娘看着柳敏,又看看盛楹,欲言又止,表情几度变化,最后还是半个字没说,只笑着喊盛楹一起玩。
等到沈砚舟来的时候,盛楹正在纠结出什么牌,手指在牌上点了点,又往桌上瞅了瞅,小眉头认真地皱起来,出什么牌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实在不怪她,她从开始就跪到现在了,凄凄惨惨戚戚。
盛楹迟疑着,在别人催促声中,正要把手里的牌丢出去,一道清冷,含着一点刚睡醒睡意的低沉嗓音传来。
“打这个。”她的三条被打出去了。
“砚哥!你怎么可以作弊!”
“是盛楹在打,又不是你打!快收回去!”
沈砚舟懒散靠着盛楹的椅子,挑了下眉:“你们几个一起搞事,不也挺乐?”
盛楹偏头,看向身侧的沈砚舟。
沈砚舟眼皮耷拉着,色倦懒,许是因为刚睡醒,眉眼透出一种类似起床气的冷淡,单手插兜,低眸和她对视。
人看着还算精。
额头的黑发略微湿润,像是在水龙头下洗过脸,水流猛落,溅到发丝上的,被人随意地对待拨弄。
才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竟然醒了。
如果是她,不仅得睡上起码一夜的长觉,醒来的时候,头还会有些不舒服。
大概是沈砚舟身体素质好,她猜测。
盛楹感觉挺怪的,在沈砚舟出现的那一刻,她原本有点不自在的心,忽然就轻快了不少。
即使他现在面对她的时候,摆着一张冷漠的厌世公子哥脸。
像一根绳子,终于可以不再继续绷紧,可以稍稍放松一点。
大概是因为,就算柳敏再热情,她们终究只是认识几个小时而已。
她性子到底是慢热,就算是在说笑,到底多少还是会放不开。
沈砚舟才是她在这个场子里最熟悉的人。
沈砚舟双手环抱,懒洋洋问:“好玩么?”
盛楹语气轻快:“挺有意思的。”
沈砚舟散漫地点了下头,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盛楹眨了眨眼睛,秉承着对合作伙伴的友爱之情,官方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那你睡好了?”
沈砚舟嗯了声。
“被闹钟吵醒了,不想睡了。”
盛楹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牌。
沈砚舟暼了她一眼,转身,从吧台上倒了一杯冰水,重新走回来。
冰水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沈砚舟勾了张椅子,撂到盛楹旁边,在她旁边懒洋洋地坐下了。
沈砚舟身体往椅背上靠,笔直的长腿微微分开,拿水杯,仰起头,喉结上下滑动,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冰水。
盛楹转头暼了他一眼,继续看牌。
刚起床就喝这么冰水,也不怕闹肚子。
沈砚舟放下杯子,抬手,用力揉搓了一下修长的后脖颈。
盛楹丢牌。
沈砚舟垂着头,揉了揉脸,呼出一口气,突然说:“下次不喝那么多了。”
盛楹偏头,看他。
沈砚舟视线和她对上:“就醉这一次。”
盛楹愣了愣,手指蜷缩了下,犹豫着,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但是沈砚舟似乎也没有非让她回答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头转回去,微微俯身,看向一边的计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