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看着来,反正院子里的地都是您和爸在张罗,咱家吃不完的都能卖,反正国-家放开私人交易了,这也不算投机倒把。”谢芸道。
孟秋菊把摘下来的豆角给周胜怀里一塞,“你去炒吧,你的手艺是咱家最好的。”
周胜:“……妈,你变了!原先你都不让我做饭的!”
孟秋菊表情微妙中带着些许复杂,说出来的话比三九天的水还要让周胜心凉,“哎,是妈原先思想古板了。妈反思过,你这超市开着,单看占地挺大的,同芸芸诊所的收入根本不能比,做饭的事情可不得你来?而且你手艺好,委屈你一个,全家都吃的开心。”
谢芸差点没绷住笑,她原先还在遐想,孟秋菊到底会怎么敲打周胜?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周胜呢!
看一眼周胜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谢芸拍了拍周胜的腰,学着孟秋菊的语气说,“你手艺好,委屈你一个,全家都吃的开心!咱妈说的有道理,去做饭吧!”
周胜:“……好像之前哪顿不是我做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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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菊把长成熟的豆角都摘了下来,原先打算找个纸箱子装,可是家里的纸箱子都是谢芸装过西药的,闻着一股子药味,孟秋菊索性回家跑了一趟,把压箱底的两个大箩筐拿了过来。
放在水管下洗洗刷刷一通,把新鲜的豆角都装进了箩筐里,摆在超市的门口。
那翠意盎然的绿,只要是路过的人,都无法忽视。
有患者家属从医院出来,打算回家做好饭带过来,心里还盘算着去菜市场买菜的事儿呢,突然就看到医院对面的通泰超市卖起了豆角。
那催催嫩-嫩的绿色,看一眼就叫人生出了不小的食欲。
“老板娘,这豆角咋卖?”
来人对通泰超市和通泰堂不熟,只看超市门口坐这个摘菜的老太太,还以为是老板娘,直接就称呼上了。
孟秋菊常年买菜,怎么会不知道豆角的市场价?
她没打算当黑心商人,报出来的价格同往年的价格相差无几,甚至还因为是自家地头长的,比市场价还要略低一些。
“豆角五毛一斤,我不是老板娘,老板娘在诊所里坐诊呢!”孟秋菊隔着玻璃一指谢芸,又同那买菜的客人说,“我是老板的亲娘!”
通泰堂里研磨药粉的谢芸又没憋住笑,险些把刚磨好的药粉给吹飞了。
豆角一般都是五毛或五毛五一斤,刚从地头长出来的时候,因为还带着新鲜劲儿,有时候能卖到六毛。
孟秋菊这五毛一斤的价格实在不算贵,简直就是良心商家,那客人直接称了四斤。
称重用的还是周胜斥巨资购买的电子秤。
周德义频频往门口看,见来买豆角的人不少,他十分主动地进了院子,把那些还没来得及摘的成熟豆角全都摘了下来,给孟秋菊及时补货。
等医院下班的时候,聚在通泰超市门口买豆角的人都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儿。
谢芸种的豆角虽然繁盛,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买,不到个把小时,成熟豆角就都卖完了,周德义赶忙给院子里的蔬菜又浇了一遍水,盼着那些还未成熟的豆角能够快些长大。
等周胜做好饭,周德义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胜子,芸芸,把手头还有些钱……”
饭桌上的另外三人全都齐齐抬起了头。
孟秋菊:“!!!”
周胜:“???”
谢芸:“????”
周德义说,“爸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原先总觉得投机倒把不光荣,今儿个却发现,票子一张一张往口袋里进的感觉,比在厂子里上班要舒坦。爸也没想到自个儿这么会种地,随便种种菜,长得就那么好……”
他的老脸上居然还有一些不好意思,以及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些许的自豪与光荣。
周德义继续说,“爸打算也买点地皮,专门用来种菜卖菜,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胜:“……”
谢芸:“……”
孟秋菊却觉得周德义这想法挺好,她也十分意动,同谢芸和周胜说,“我支持你爸的想法,反正我俩都退休了,也没事儿干,种菜也不算累,还能活动活动身上的筋骨,避免哪天就把这一身老胳膊老腿给锈死了。”
谢芸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忍心打击野心勃勃的公婆,同周胜说,“那你就帮咱爸寻摸寻摸?咱家院子后边不就有空地?可以打听打听,是私人的还是公家的?买下来稍微翻一翻,连水都不用重新走管线,直接从咱院子里扯根水管接过去就成。”
这是重点。
没有恶蛟血气精华滋养的蔬菜,怕是会让老两口心里的梦想幻灭。
恶蛟是灾祸的根源之一,它一旦养足了精气,起了兴风作浪的心思,便是一场地龙翻身的灾难,指不定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多种点菜,多汲取一些恶蛟的气血精华,便能让恶蛟多沉眠一阵子,最好是直接一睡不醒,永绝后患。
它醒了,养足精了,地面上的人就该倒霉了。
而且“众星欺月阵”已经成型,能够源源不断地窃夺长岛国的国运,眼下如同泰山抽丝一般,但如果“众星欺月阵”中的有灵之物数量多了,对长岛国国运的动摇能力自然就增强了。
不管是恶蛟还是长岛国,谢芸都不存在什么仁慈恻忍之心,她是阴差,又不是圣母。
清明节就在眼前,等到她的那些同僚们动手作法的时候,指不定长岛国会出什么乱子……
根据泰山小印中的记载,有阴差擅长的是阴风,能吹乱人的心智,轻则引得家破人亡,动则造成社会动荡。
还有阴差擅长驭妖之术,会豢养一些山精水怪来为自己做事。
若是遇到恶人向山中走去,活阴差打算索那恶人的命,根本无需自己动手,山精便能轻而易举地了结那恶人;